流云道:“说是两月前已送往南境,由巫医先照料着,以为后续要“换命”
的事做准备。”
“换命?”
应疏月冷冷扯唇,一抹讥嘲爬上眉梢。
柏芨给抱来的娃娃诊了脉,喂下两粒药丸后就坐在桌边捣鼓自己的药瓶瓶,听了流云的叙述,她在旁搭话:“像这种以命易命的医疗技法,一直以来都是世间医者尽其一生研究的方向,……至于能不能成功嘛,”
她撇着嘴,摇摇头:“嗯……寥寥无几。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方式实在是……过于残忍血腥,罔悖人伦。拿一个健康的孩子去医一个病儿……荒谬!倘若哪天能遇上那什么猪狗不如的巫医,我柏芨一定要叫他也尝尝什么叫以命易命!!”
沉稳的流云也忍不住谴责:“大小姐既说成功几率小,那……只怕不仅仅要准备一个活人!”
他说着怒色汹涌,坚如铁石的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柏芨的药瓶滚动相撞。“来日,我流云一定亲手……哼!”
看着十几个瓷瓶在桌上滚来滚去,柏芨忙伸手环住桌沿,以免掉落:“当心着点!别还未伤他人分毫,先叫我的毒药闹了去!”
“……”
流云无语。
“对了,”
“对了,”
应疏月突然开口,和流云要说的话撞到一块。
“你说。”
应疏月道。
流云道:“方才在大堂,末将与那叫沈廉的交手时,曾听姚琳琅喊了句‘祭余生,渡轮回。残魂止,诞新生。’可,末将审的时候忘了问……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后颈,有些自责。
当时应疏月也听见了,刚才开口正要问此事,没想到流云要说的也是这件事。其实,即便流云忘了问,从听见这荒诞的口号开始,她多少揣测出了其间含义:祭,殇南……根据最近的世态展来看,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恐怕与那神秘的“祭云宫”
脱不了干系。
见应疏月沉默半晌,流云以为她生气了,随即道:“末将马上去审。”
转身迈腿,就要出门。
应疏月抬手制止,“罢了,想来又与祭云宫有关,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其他的,回头再说。”
“是。”
流云抱拳,“只是,不知将军可要去信通知一下纪公子?像今天这种怪诞的事,咱们昭盛境内怕是不只此一例,还是要上报朝廷,严查的好。”
“我亦有此意,你找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