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挣扎了一下,拳头狠狠砸在笼边,张嘴骂了句什么。从颈侧bao起的青筋来看,花的力气半点儿不小。可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楚斯,也听不到半个字。
这囚犯无声地骂完人,又死死盯着楚斯,张口说了一句话。
依然用了大力,却依然没有声音。
楚斯松松握了拳,抵在鼻尖下,勉qiang挡住了一点儿馊味。他看着那个囚犯的嘴唇,读出了他的话,&1dquo;你说你认得我?”
废话!不认得就见了鬼了!
囚犯依然咬牙切齿地说着无声的话: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执行长官楚,你那个老冬瓜下属怎么没跟着你,嗯?
说起这破事楚斯就糟心。
太空监狱里的这帮囚犯并非整天只能对着金属墙面呆,毕竟把这帮人bī疯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们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设备,每一处监区都会有一个巨大的屏幕,轮播一些政府希望他们看进去的东西,穿cha着无关痛痒的娱乐节目。
俗称——全天候无间断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式洗脑。
这些节目的筛选和安排由安全大厦第5办公室的宣传官员负责。宣传官员叫齐尔德·冯,是个混血老头。虽说是楚斯的下属,但老头的年龄比楚斯x2还大,又在楚斯刚进安全大厦任职时帮过他两回,所以楚斯对他的容忍度略高一些。
结果这秃顶小老头蹬鼻子上脸,经常gan出点儿让楚斯格外糟心的事——
比如太空监狱建成15o周年那天,老头提议要录个视频纪念一番,顺便给监狱里那帮躁动分子敲敲警钟。他声称&1dquo;长得好看的人不容易遭人恨”,硬是在那个破视频里偷塞了楚斯在安全会议上的宣讲片段。
那倒霉片段整整一个小时,占据了整个视频五分之四的时长,剩下五分之一刚好一半片头,一半片尾。
老头一声不吭地让这视频在太空监狱的转播大屏上轮了整整一天,偏偏楚斯那段宣讲内容是关于&1dquo;改进囚犯控制器加密系统”的。
这就好比在一群被抓的1ang面前倡导加固项圈和锁链,这特么不是刺激人是什么?
亏得那老头还屁颠颠地去楚斯办公室求夸。结果他前脚进门,萨厄·杨后脚就被刺激得闯入了楚斯办公室的通讯频道。
楚斯只得谢过老头八辈祖宗,把他轰出了门。
楚斯虽然主管太空监狱,但囚犯们只熟悉他的名字,见过他模样的根本没几个。
自打那视频轮播完一天,托齐尔德·秃头·冯的福,全监狱的恐怖分子都牢牢记住了他的脸,大概下辈子都不会忘。
不讲道理的楚斯长官有个原则:自己见天闲不住地拉仇恨可以,别人替他乱拉仇恨就等着找收拾吧。
毕竟,楚长官不是个东西。
于是第二天,齐尔德·秃头·冯收到了一份外派公函,被一竿子叉上了太空监狱,拉着一张老冬瓜脸,跟恐怖分子们&1dquo;愉快”地共处了整整十天,被所有人记住了长相,才老泪纵横地被调回来。
不过眼睛一闭一睁间,这都是五十二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那上赶着搞事的老头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工作的安全大厦也处在某一个龙柱的保护圈里,只是不知流1ang到了星海的哪个角落,距离这里有多远,还有没有再次相遇的可能&he11ip;&he11ip;
这种不确定的事qíng,楚斯暂时还没工夫想。他冲囚犯挑了挑眉,道:&1dquo;多谢挂念,我也很久没见过那个老冬瓜下属了,不过他应该过得还不错,至少没进笼子。”
囚犯:&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说亲爱的,你如果再多堵两句,这里能死过去一半。”萨厄随便找了张餐桌倚着,两手搭在边沿上,姿态放松地看了半天戏,&1dquo;死鱼死虾可怎么吃?”
楚斯难得觉得萨厄说得在理,纡尊降贵地采纳了这个诚恳建议。他叹了口气,毫不在意地将手伸进了笼子。
囚犯当即瞪圆了眼睛,张口无声嚷嚷:你再靠近一公分,我会让你后悔走进这个门。
楚斯忍了片刻,没忍住,平静地道:&1dquo;如果你的手没有被拷在笼子边,膝盖没有被拷在笼子底,我大概能勉qiang把这话当个威胁。”
囚犯高血压都要被他气出来了。
楚斯倒是没对他怎么样,只是一脸嫌弃地挑开了他纠结成团的长,露出了他上半截脖颈。
就见上头箍了一道细细的金属丝,像个秀气低调的颈圈。
只是在颈圈的接口处,有一枚小小的金属片,边缘有红光静静地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