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墨拄着剑,仍旧不放心的抬头看了看,依旧是漆黑的天空,两边悬崖峭壁,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熊墨扯了扯衣服,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嘴唇紫,流血过多,要是不处理下,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轻飘飘的落到了熊墨的面前,就好像一片羽毛。
熊墨认得眼前这个兽人,他和见舟硕在宝兴城玩的时候,这个兽人就远远的站在妙光殿看着他,但就是一言不,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熊墨,次数多了熊墨就去问见舟硕说有个变态天天偷窥自己,搞得熊墨很不自在。
见舟硕笑着说那人叫云二,来到宝兴城好几年了,行事十分神秘,每天几乎都在妙光殿,见舟硕有几次很好奇,便跑去问他爸爸见舟觉,但他爸爸只是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但越是这样,见舟硕就越是想要弄明白。
有一天晚上,见舟硕偷偷的跑到妙光殿的藏书阁,想找一些带颜色的书籍学习学习,本来找到几本,正要兴致勃勃的拿回去参考时,刚下楼梯就看到一个长耳兔子兽人悬浮在妙光殿顶上吞云吐雾,身旁伴有耀眼的蓝白色闪电,噼里啪啦的如春雷炸响,见舟硕吓坏了,当晚连睡觉都不踏实,最后忍不住了又去问见舟觉,结果被见舟觉一顿训,小熊崽子不学好,成天看那些书,压根就没有提云二先生的来历,见舟硕也没敢多问,所以他和熊墨说这些的时候简直把云二形容得如同鬼魅,一定要远离。
熊墨一看云二,是走不寻常路的主,见舟硕当时有如此反应也是正常的了。
兔子兽人云二上次这么盯着熊墨,还是在上次。
“云二先生,他没跟过来吧?”
熊墨问道
云二摇了摇头:“没有,他跑了。”
不止是跑了,而且是头也不回的跑了,犹如见了鬼一样。
熊墨当然不清楚,肯定是云二拼死血战,才将敌人打跑,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所以熊墨很感激云二,在关键时刻出手。但他也在疑惑云二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会治疗术,这里有一瓶止血药你赶紧用了吧”
云二随手从宽大的袖子里甩出一瓶白色的陶瓷小瓶子。
熊墨伸手接住了小瓶子,看了几眼瓶子后双手抱拳道:“谢谢云二先生。”
云二点了点头,突然瞥见熊墨全身上下一道道伤口,叹了口气问道:“疼吗?”
熊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疼啊,不过我爷爷说我就是从苦水里长大的,疼也得忍着啊。”
云二沉默不语,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受尽折磨,最后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一个兽人所救,拜了师。
“好自为之吧,这一切都是天意。”
云二说了一句,随后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手里的温润如玉的药瓶证明方才确实有个很神秘的兽人来过。
山风袭袭,熊墨脑袋胀,头晕目眩,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紧了紧被岩壁上的尖锐石头划成一条条破布的道袍,却怎么也裹不紧,最后只得靠在见舟硕身旁,颤抖着扭开药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心肉垫上,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肚子上胸口上,胳膊上抹去。
伤口再次被撕裂的痛楚,宛如针扎。
“好……好痛……”
熊墨呲牙咧嘴不敢喊出来,他怕又引来什么敌人或者是一头猛兽,尤其是这散出去的血腥味。
最后血肉模糊的背部却没有办法涂抹到药,血确实是止住了,但药瓶的药已经空了一大半,熊墨又掀起见舟硕的衣服,将剩下的药往他的伤口上抹了抹。
觉得差不多了,熊墨这才长叹一口气,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就靠在了见舟硕的胳膊上,最后抵挡不住疲惫,脑袋一沉,深深的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见舟硕慢慢的醒来了,他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上,便伸手去摸,一下就摸到了一个毛呼呼的头上。
见舟硕连忙一个激灵,趁着月色,他看见是熊墨靠在他的身上,连忙回忆起之前生的种种,被偷袭,被一个没毛怪带走,之后便晕了过去,但在他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熊墨的声音。
“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