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抱着砚九走出白家大门时。
正好迎上招摇山的弟子,两名弟子离得好远站定,目送尚京将自己小师叔抱走。
随即,两名弟子打听到刚刚生了什么,在第一时间将事情原委转告给顾七舟。
顾七舟沉默片刻,这才揣着一副菩萨心肠,温声道:
“罪过罪过,这样,你们两个先别回来了。
先留在晏阳,你们小师叔要是有需要,给你们小师叔搭把手。
但是你们小师叔性子不像师傅这样良善。
他下手可能会重一些,这次毕竟是你们小师叔受了委屈,即便他手段残暴些,你们也不要太在意。”
两名弟子从善如流:“师父,明白。”
……
尚家,大桃树下,隆冬季节依旧温暖如春。
阿桃头顶的小花簌簌的摇晃着:“呀,砚九又怎么了?他是不是又快要死了。”
尚京沉沉看着砚九睡着的样子,不声不响。
阿桃识趣的不再多问,而是伸出枝条,枝条长出桃花。
桃花瓣慢慢消散在砚九的伤口之中。
哎,阿桃想,自从认识砚九之后,他这桃花瓣长得还没有掉的快,他都要秃头了。
这次受伤,砚九一连睡了三天,在第三天傍晚时才醒来,彼时尚京正坐在他旁边看书。
砚九足足睁眼十几分钟,眼睛才慢慢聚焦,意识也慢慢回笼。
尚京慢悠悠的放下手中书,拿起一旁的茶,他故作不在意的问道:
“在悔过亭,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砚九举了举胳膊,将手覆在胸前红玉处,轻声道:
“白行鹿踩碎的那朵花,是我妈妈灵魂的碎片。”
尚京拿着茶的手一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砚九看着天花板,继续说道:
“长这么大,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生气,生气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那是一种完全的失控感,砚九的心绪向来平静,第一次被“生气”
占领高地,真是有些可笑。
砚九侧头看向尚京,他忽然意识道:“好像每次都是你救我。”
尚京别开眼,兀自嘟囔道:“谁让你那么笨,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