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穗和轻轻地、尽量不出?任何声音的吸了一下鼻子。
傅令絮开车带她穿过伦敦的马路,周末的夜晚灿盛异常,沿河盘旋的高架桥远看像是透明?珠串,能连成天色,傅令絮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穗和。
她微微抬眼,好奇地问:“是什么?”
“打开看看。”
穗和打开,是她没有见过的雕花镂空木匣子,用的是老银小锁,越小越精,她看了一眼傅令絮,“……是送给我的吗?”
“嗯。”
她将?锁片打开,匣子里躺着半圆托底的金饰,麦穗饱满,粒粒分明?,最令人惊讶的是每颗麦穗的枝头都点缀着钻石,拿起来?看和平视颜色不同,摸上?去甚至能分辨这么微小的地方仍做了切割工艺,她惊讶于这种极其精致的直观感受。
再拿起来?时,她才?现麦秆上?三?朵牡丹和一只喜鹊。
傅令絮说?:“这种形制一般是福建特产,早些?年是簪子和钗,后来?西风东渐,演变成了夹和胸针,这个纹样是徽派‘喜上?眉梢’和‘凤穿牡丹’的改良版,搬运一下我妈的说?法。”
“这也太精致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饰……”
“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的!”
片刻,才?想起来?问,“为什么好好送我礼物?”
“我好像还差好多礼物。”
“啊?”
“成为我的女朋友,需要送礼物,让女朋友不高兴了,需要送礼物,庆祝女朋友写完了作业,需要送礼物,女朋友今天心情好,需要送礼物。”
傅令絮问,“可以吗?”
“……可以……吗?”
穗和卡了几秒,接着愣愣地看着他?,笑出?来?。手指再轻不过地在麦穗上?摩挲,重拿起了,对?着夜晚四处而来?的光,盯着微弱、纯粹但是又戳人的宝石光看。
耳边响起的是熟悉又清朗的声音,“我觉得可以。”
穗和闻声,侧过头,眼里全是感激和惊喜。
其实这已经远过她的审美认知,她没见过,也没摸过,甚至在此之前她无法想象,傅令絮总在用行?动无声的告诉她——你值得独一无二的礼物。
她也说?过,这对?她很重要。
“可以靠边停车吗?”
傅令絮轻声,“……嗯?”
“你可不可以吻我啊?”
穗和说?得理直气壮,情到深处,忽然就这样问出?口,“或者,我能不能吻你啊?”
“是谁说?要扬下中国人的委婉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