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坐在窗前,打開了桌子上的檯燈,手中握著一支古舊的狼毫毛筆,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在紙上寫道。
「親愛的爸爸:
我離家已經半年有餘,很想你,但是又不想你,不知道你想不想我」
張雀在邊上看著手機,餘光瞥見江烏之上的字,撲哧笑出來了。
江烏惱羞成怒,臉紅道:「不准笑!」
張雀捂嘴,「好了,不笑了,你繼續寫。」
江烏用毛筆撓著頭,繼續寫道:「我和鳳凰都很好,他對我很好,我對他也很好,他有個大房子,還給我找了工作,我們現在在一起,你有空可以來看我。」
張雀大驚,「你從哪裡弄來的筆?」
江烏不太高興,咳嗽一聲,表示自己在寫字呢。
「從狄簡家裡拿來的啊,還能從哪裡弄來。」
張雀嘴巴開開合合,欲言又止,最後也不說話了,只是瞧著他寫的歪歪扭扭都是漢字,問:「你爹認識人類語言?」
江烏嗯了聲,「他認得。」
張雀打了個哈欠,「你別搞太久了,累了就去休息。」
「行了你去吧,我還要繼續寫信呢。」江烏擺擺手,又開始用狼毫毛筆撓頭。
張雀望著那支筆默不作聲。
這幾日天氣不好,忽然夜裡下起了雨。
冬日的雨讓空氣更加濕冷,像是刺入骨髓般陰涼難受。
蘇玄沒有打傘,從外邊一路小跑進了安全局,到了裡面衣服都濕透了。
狄簡站在門口抱著狗,上上下下瞥了眼蘇玄,皺眉道:「弄髒了地面,拖乾淨!」
張雀隨手拿了條毛巾給蘇玄遞過去,問:「怎麼沒打傘?」
蘇玄接過來隨便擦了兩下,說:「給了一個老頭了,剛在路口看見他沒打傘,瞧著可憐就給他了。」
狄簡冷眼地垂眸譏諷:「我就說你以前也不是什麼好妖怪,怎麼變性了,連路邊的老頭也要管啊?」
張雀戳了一下蘇玄,「江烏昨晚沒回去在值班。」
「哦,欲求不滿。」蘇玄擦著頭髮,也故意譏笑。
狄簡的表情瞬間猙獰了,恨聲道:「你今晚值班,熊星星不准值班!」
蘇玄聳肩,「無所謂,昨晚幹了七次,我飽了。」
狄簡抱著狗看什麼都生氣,懶得理他們倆,正要上樓去,忽然聽見門外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怒氣沖沖的扭過頭,「誰叫我!?」
門外站了一個奇怪的老頭,沒穿上衣,只是套了個四角褲,雖然身體聽粗糙的,但是臉白白淨淨,兩邊絡腮鬍泛著白,頭髮留得老長,還以為拾荒的老人。
狄簡看了一會,喉頭一緊,咽了咽唾沫,慌忙扔了狗,上前扶著老人進來,「哎,您怎麼···怎麼突然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