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娴气得嚎啕大哭。她抓着冷水壶,直接把温水淋了潘乔木一头:“你才是!”
潘乔木抹了把脸上的水,很突兀地说:“我爱你。”
陈家娴愣住。
潘乔木用力按住自己的心。
死亡的阴影依旧浓重地盘旋在上空,个人命运在时代不可遏止的逆转中朝生暮死,宛如蜉蝣。一个行业陷落了,一个集团覆灭了,有人离开,有人死去。可就在这一刻,潘乔木忽然觉得,去他妈的。
“什么理性,什么逻辑,什么权衡利弊。”
潘乔木终于说出口,“陈家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大傻逼,没人能一辈子不走岔路,对错都不重要了,我他妈的就不管不顾一把。我就是爱你,你确实让我难以接受,性格也让我难以接受,一切一切都不符合我的任何期待、幻想与标准——你打就打吧,别揪头——可是,没了你,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可是——”
“我爱你。”
潘乔木说。
他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他不要面子的吗?!
陈家娴看着他。
潘乔木想忍住,但他的眼泪越流越多。
陈家娴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听见她哭着说:“我是大傻逼。我也爱你。”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循着脊椎冲上大脑,潘乔木的脑子里噼里啪啦放起烟花。他抓住她的手,很混乱地说:“我爱你,你也爱我,这个流程算是走顺了。你已读,我已读,已读不能撤回——我们结婚吧。”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在说什么?!
但过程并不重要,实现自己的目标才重要。
潘乔木的头还滴着水,白衬衫湿得几乎透明,贴在身上。他跳起来,动作很快地伸手抓起旁边的西装,迅地摸向内怀,摸了几下,他的面孔凝固住了。
“天杀的陈家娴——”
潘乔木叫起来,“我买的钻戒哪去了?!”
陈家娴抹了把眼泪,目光躲闪,绝不背锅:“不是我。”
潘乔木说:“你是不是试过以后,放到旁边那件西装的口袋里了?”
陈家娴怒道:“颜色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分得清?”
潘乔木大骂:“这件的条纹比那件宽o。o7毫米,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严谨?”
他手上动作很快地解开白衬衫三颗扣子。
陈家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潘乔木抓着她的手,循着白衬衫,伸进他的衣服里。
陈家娴试图挣脱:“钻戒没带,你这是在做什么?”
潘乔木右手抓着她的手,左手又解开几颗扣子,让她的手沿着胸肌落在腹肌上,恶狠狠地说:“迷死你。”
陈家娴的目光落在他湿得透明的白衬衫上。
潘乔木得意洋洋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泼水?”
陈家娴又哭又笑,哭笑不得。好半晌,她用另一只手抓起冷水壶,把剩下的水全倒在他身上:“又跟我耍心眼?!”
潘乔木哈哈笑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你现在有欲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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