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宁雪大脑一片空白,慌乱之中到厨房抄起菜刀。
把家里的大灯全部打开,包括阳台的吸顶灯,摒气静息一步步逼近阳台。
她闭上眼睛胡乱挥着手里的刀后睁开眼,却现阳台空无一人。
难道是她幻听了?
不,她非常确定刚才的笑声是从阳台传过来,就像是故意冲着讥笑她而来的。
这里是23楼,顶楼是33层,几乎排除了有人从顶楼爬下来,更不可能从底层爬上来,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隔壁单元了。
这个小区的楼宇外墙构造存在一个安全隐患,当初搬进来住的时候她就和林一凡提过。
他们的阳台和隔壁单元的阳台是相邻的,中间有一堵墙隔开,但奇怪的是阳台外边还有一个飘台,这飘台连接着两个单元的阳台。
也就是说有心人如果想去隔壁单元,只需要爬过自家的拦杆通过飘台走过隔壁,再爬进隔壁的拦杆即可。
即使隔壁不进她家,他就站在外面飘台上也能将她家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
这样一来,刚才的笑声就有迹可循了,还有给她家里塞信封的人难道也是他?
是人是鬼,会一会便知。
正在她开门准备去敲隔壁门时,家嫂兰姨打电话过来,“小雪,你现在有空回家一趟吗?”
兰姨是从小照顾她和父亲夏长生生活起居的保姆,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将她当成家人相处。
哪怕父亲去世了,她仍不愿意离开那个家,正好家里还有几条父亲生前养的狗,夏宁雪就让她继续打理那个家。
她警惕地问:“什么事?兰姨。”
“我刚才不小心弄倒了先生书房里的画,从墙上掉下来一个文件袋。你最好立刻回来看看。”
兰姨欲言又止。
目前的她不能错过任何一样和父亲的死有关的东西,正好想着明天回父亲家里找找有没有他生前留下的蛛丝马迹。
夏宁雪思索片刻说:“兰姨,我今晚在那边过夜,你帮我打扫一下房间,我一会回来!”
挂掉电话后,她决定先把针孔给装上,如果阳台早装上了这个,刚才生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她在卧房床头挂着的婚纱照上端现了一颗锣母,把它拧开后把针孔镶嵌进去。
幸亏婚纱照的相框是深色的,基本看不出针孔的位置。
阳台里更好装,她藏在一棵绿植里,隐蔽效果更好。
不到一个小时,大功告成,在题后她拎起包包出门。
晚上1o点,夏宁雪的车子刻不容缓地驶进父亲家门口。
院落里的家狗被她的急刹车声吓到狂吠不已,她一下车它们便嘎然而止,还向她飞奔过来摇乞怜粘在她身上。
父亲不在的这个家,她是它们唯一的主人,偶尔看她回来都要在她身上撒一波娇才罢休。
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珍视它的存在。
她重新扫视了一遍房子的外貌,是时候该翻新了。
兴建这幢别墅的时候,正值夏宁雪读初中,夏长生是按照当时流行的欧式风格建的。
其实夏长生更喜欢中式的古典风,只是为了满足女儿的少女心,全然按照她的喜好。
如今再看这样欧式的风格,有点过时了。
白色的外墙经过岁月的敲打已经斑驳脱落,雨水冲刷过的痕迹伴随灰尘的日濡月染呈现了一道道难看的印子。
兰姨迎了出来,“我的雪儿,你可回来了,我煮了银耳羹,你快进去喝。”
夏宁雪一把扑进兰姨的怀里,撒娇道:“兰姨,爸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娘家人,看见你我特别安心。”
说罢,她鼻子一酸,兰姨也感叹:
“傻孩子,我当然是你的娘家人,别说你爸生前早就吩咐过我,让我无论是他在不在都要把这个家打理好,他说这样会使你安心,永远有个娘家在,即便他不提我也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