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电梯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问孟宴礼,是不是听徐子漾说的,她去青漓是为了什么鬼的失恋疗伤。
“不是,日租公寓老板家的女孩说的。”
黄栌按了电梯楼层,开始认认真真地解释:
说她初到青漓时是怎么被小米误会成失恋、强行灌下一堆恋爱鸡汤的,又是怎么被塞了“粉红桃子酒吧”
的宣传页……
电梯抵达楼层,黄栌还没讲完,边说着边拿出家里的钥匙,打开门锁。
推开家门的瞬间,她闭嘴了,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请孟宴礼上楼时,没想那么多。
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是每个星期一才会来,今天星期日,连续几天都没人收拾过了,门口放着几双爸爸走前穿过的男士皮鞋。
当然眼前的狼藉也不能都怪爸爸。
她的运动鞋摆放得并不整齐;前天晚上回来时顺手在美术用品商店买了一塑料袋子颜料,堆在门边;还有她刚才着急下楼,换鞋时,踢掉的两只动物爪子造型的拖鞋。
帝都市天气干燥,几天下来,玄关柜格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
往客厅看,桌上她买的椰奶蓝莓蛋糕,被她狠狠挖过一大块,也不怎么成样子了。
不像孟宴礼家里,永远都是那么干干净净的。
“那个,孟宴礼,你进来坐。”
黄栌挠了挠耳垂,蹲下去找出一双客用拖鞋,放在地上,“就是我家里有点乱…欸!那个画别放地上!”
那可是grau的画。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往地上放!
黄栌带孟宴礼走进客厅,让他把画放在沙上。
她自己凑过去十分宝贝地挪好,确定不会磕碰倒掉,才忙着从柜格里翻出好几种茶叶:“你喝红茶吗?还是绿茶,白茶好像也有的。”
“别麻烦,我一会儿就走。”
“哦。”
黄栌想起孟宴礼说她失恋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总觉得孟宴礼在青漓时对她的照顾,没准儿就是因为觉得她失恋了,看她可怜。其实就算不是因为这样,他照顾她也只是因为爸爸的关系吧。
都准备放下了,不该计较这些的。
黄栌心里什么都明白,却又十分矛盾地为此感到难过:“她说我失恋,你就信了?”
孟宴礼说,他去日租接她回家时,确实和她不算熟。那时候无论怎么看,老板娘家的孩子和她年纪差得不算多,又都是女孩,也该比他和黄栌聊得来。所以他以为,是黄栌告诉她失恋的事情的。
而且那时候的黄栌看上去,确实心事重重。
“我明明是因为画展的事情才去散心的。”
黄栌从厨房拿了两瓶苏打水,一瓶递给孟宴礼,一瓶自己拧开,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