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拉住黄栌的手腕,含泪微笑。
黄栌也笑:“谢谢阿姨,您这样说我好高兴呀!”
说完,她对着孟爸爸挥挥手臂,“叔叔您好。”
“欸欸欸,好,你也好。”
孟宴礼一直和孟爸爸站在她们稍微后方一点的位置。
他问:“爸,我妈最近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在看,也还吃着药。知道你谈恋爱了之后,哭的时候更多了,但我感觉她是高兴的,失眠的时候都少了些。宴礼,我们都为你高兴。”
孟宴礼少有这种不谦虚的时刻,他的目光落在黄栌身上,接了一句:“我也为自己高兴。”
孟爸爸说,在来回国之前他和孟妈妈,去看过孟政一。
他们都了解政一,哪怕他已经不在了,也能想象到,如果孟政一活着,肯定不会等这么久,他会在知道哥哥有女朋友的第一时刻,就欠欠地跑回国,围在孟宴礼身边整天八卦。
父子俩应该是想到设想到一起去了,孟宴礼抬手拍了拍孟爸爸的肩,以示安慰。
真的无法预料失去亲人的伤痛要持续多久。
但所幸,他们在越来越好。
黄栌那边有老师叫她,她一脸乖学生的样子,暂时告别他们,恭恭敬敬地跟着孙老师走了。
走到一半,她回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孟宴礼。
整个展厅里,她对所有人都是礼貌有加又大大方方的样子,唯独对孟宴礼,会露出活泼又调皮的笑。
黄栌还对着孟宴礼吐了吐舌头,似乎在说“光顾着和阿姨说话,忘记理你了,不要介意呀男朋友”
,然后她又笑着转头,回去忙正事去了。
黄栌那边,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名片。
男人说自己是艺术展馆的工作人员,很高兴看到她的作品,希望后面有和她合作的机会。
另一位和这位年轻男人穿着几乎相同的人走过来,那人看见黄栌,怔了怔:“……这不是,老板娘吗?”
被他这么一叫,黄栌也愣了。
她隐约想起,面前的男人她在孟宴礼的艺术展馆里见过。
某次展馆休息日,黄栌跟着孟宴礼一起去时,孟宴礼又乱用私权打开了周边艺术品的娃娃机柜,让黄栌拿她心仪的一个玩偶。
那天刚好是这个男人值班,看见了,一脸调侃地远远和孟宴礼说“老板,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他还闹着叫黄栌老板娘,要孟宴礼请他喝咖啡。
黄栌感到万分惊喜,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画会被孟宴礼艺术展馆的工作人员看中。
惊喜之余,她也有些自豪。
下意识举起手里的名片,对着不远处的孟宴礼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