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重自一个多月前,收到云瑞的那封信,信中言词以及鬼扶公子的名号,让他开始重整军营,在收到朝廷文书的那一刻,他尤为震惊,长师府云瑞封为南玉将军,接管封山军营一切军机事务。这与那封信是巧合?还是鬼扶公子的深谋远虑?
宋公重于三日前,就传令下去,一旦南玉将军的马车到来,即刻来报。
这一刻总算到了,他身披战甲,率众出营,来迎接这位传奇神秘的鬼扶公子。
雨还是在下,宋公重就站在雨中,在前哨塔下拜迎了云瑞。
马车停下,宋公重再拜道:
“末将宋公重,参见将军!”
小镜探头出窗,抬手遮雨,对毕恭毕敬的宋公重道:
“我家公子受不得湿寒,俗礼即免,天下大雨,将军也快先回营房!”
军营重地,怎还带个丫鬟?
风国军中,向来不允许女眷久留,高级军官的家属女眷探望,最多逗留三日,宋公重便也如此认为,毕竟他听说过云瑞体质如何,这丫鬟恐是一路照顾而来,不日既回,军中自有侍卫照应云瑞。
封山军营被遗忘多年,荒废了日常军务,士气低落,宋公重的近日作为,也难很快收到成效,军中将士久居骥州,对远在的风都城传奇般的鬼扶公子略有耳闻,却不曾真实感受过他的厉害之处,今日所见,总归只是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身体羸弱,还带着一个小丫鬟,初见之下,实在不堪!
云瑞从马车里,由小镜扶下,进入主营帐房内,匆匆一瞥,可见除了宋公重这一路来迎接的百余将士,其余将士,尽是躲在帐内避雨,掀开帐门,探头探目,毫无军纪。
入了营帐,云瑞坐下,小镜寻找,却不见有热水,问及宋公重,便有士兵引她前去烧火营。
“将军!您那丫鬟需住几日?”
“怎么?”
对于一个月时间,宋公重处理军纪这方面,云瑞颇有不满,倒是高看了此人,语气凝冷。
云瑞心性向来冰冷,此时表情语气,更幽寒渗人。宋公重知晓他不近人情,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冷漠,初次见面,便如仇含怨。
“将军随行侍卫,自然好安排,只是您的丫鬟,按风国律法,军中不可久留女眷,末将给她安排,又必须她一个人住一间营帐……!”
云瑞双目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注视力,让宋公重言语稍顿。
“继续说!”
“自缩减军饷之后,军营日常开销拮据,刚够将士吃饱,营帐损坏三成,目前大多将士都是凑在一起住,若是一个丫鬟单独一间,恐怕军中有人不满。末将认为,可今日送她离去,安排人护送到最近城中客栈。”
云瑞听完,先不言语,心中思量,宋公重此人气魄欠佳,过于循规蹈矩,拘泥小事,难堪大任。
“今夜我自有安排,但明日天黑之前,替她建好营帐,购买材料的钱,由我来出。”
“天黑之前……这营帐材料没有,去购买一趟回来,就已经接近傍晚,万一明日又是大雨……!”
云瑞对宋公重的评价,已经降到了冰点。
“从我走进这间营帐开始,我每句话,都是军令,你不必反驳,如果你觉得办不到,那就说明是我故意针对你,你可以选择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