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爸爸到杭州,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
秦十五:“我……”
路潼抱了他一下:“他在南山公墓,爸爸每年都会去看他,如果实在想看,就等爸爸来好吗。他是——”
他哽咽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一些难以忍受的绝望和痛苦,“他是除夕夜走的,没过完年。那一天雪下得很大,他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我希望他能过十七岁的生日,不过很可惜——他永远都只有十六岁了。”
秦十五闷声的“嗯”
了一下。
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吐出了四个字:“节哀顺变……”
路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在秦十五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飞机坐累了吗,睡吧。”
秦十五不太好意思的摸了下额头:“我都十五岁了,你别亲我了,我觉得好幼稚。”
路潼开口:“你是我生的,有什么我亲不了的。”
秦初来的时候,刚好是大雪这一天。
到了家门口,从车上下来,肩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路潼早早地打开门,撑着伞出门。
秦初一把搂过他,打了个寒颤:“冻死哥了。”
路潼一摸他的手,都快僵了。他毫无一点贤妻良母的气质,开口:“你抱着我也不会暖和,只会继续冻死我,一尸两命。”
他身上霜雪的寒气直接把路潼裹了起来,秦初一边走一边说:“南方这边什么时候才能通暖气,在这儿过冬全靠我一身正气。”
路潼:“到屋子里就不冷了。你北京的工作不要紧吗?”
秦初:“给曲慕瑶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外面乱晃,结婚也不知道结一个,干脆就让她呆在公司好好锻炼自己。”
路潼:“她还是不愿意结婚?”
秦初嘴角一扯:“情圣啊,到现在还没跟顾迟断,我看着都烦,折腾这么多年了累不累。八点档的狗血剧都不是这么演的。”
到了屋里,秦初身体回暖了一些。
路潼替他解西装扣子,秦初问道:“儿子呢?”
“楼上睡觉,你也不看几点了。”
“他作业写完了?”
“我盯着的。”
路潼把西装挂衣架上,王姨端了一碗热汤过来。
路潼接过,放在桌上,开口:“你儿子要去南山公墓。”
秦初喝汤的动作慢了一瞬。
“上个礼拜问我的,你知道他要去看谁。”
秦初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又不是不能看。”
路潼忧心忡忡地看着秦初:“你知道我的顾虑。”
秦初:“我知道。他不是健健康康的吗,你还怕什么?”
路潼:“我怕再失去他,我不可能再承受一次,秦初。”
秦初把他拉到怀里坐着:“但是你之前的做法让他伤心了,保持不变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样不对,他想知道就让他知道。”
路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万一呢,万一引起了什么变化,就像上次那样——”
他急急忙忙抬起头。
“除了你,除了我……他就这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