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息之后,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黑衣人无一生还,变成一具具焦尸。
先前那黑衣人已逃出百丈之遥,突感背后劲风袭至,不假思索,手中双钩一错,接个正着,可他还未来得及庆幸,便闻白玉霜娇喝一声,印堂一凉,连惨叫亦未出,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白玉霜一指毙敌,可那黑衣人额头破开一个血洞,鲜血和脑浆爆溅出来,她避之不及,被溅了个满头满脸。腹中一阵恶心,俯大吐特吐,差点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李老伯扬鞭立定,冷冷望着漆黑的远方,愈苍白难看的老脸神色蓦地一变。
狂风忽然大作,积雪飞扬,无数寒星裹挟其中,四面八方的奔袭而至。
李老伯身形一转,将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在漫天鞭影之中,直出一阵叮叮咚咚的脆响。
“好功夫!”
伴随一声大笑,一道形如鬼魅的身影飘忽掠过,一连数掌,击向李老伯。
李老伯百忙之中,勉强挡了三掌,最后一掌正中胸口。他身躯晃了一晃,厉喝一声,长鞭一阵暴响,犹如电弧般向前抽去。
“轰隆”
一声,场中爆成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二人相对峙立,沙石扬尽,只见那名偷袭之人黑衣蒙面,难见真容。
白玉霜娇叱一声,人剑合一,直刺来人。
那黑衣人哈哈一阵大笑,双掌一拂,白玉霜剑势一滞,再看之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飞扬!”
白玉霜脸色骤变,掠到车旁,推门一看,里面杨飞踪迹杳无?
白玉霜一咬银牙,提剑追得几步,忽闻李老伯低沉的声音喝道:“小姐!”
白玉霜方始现他面若黑漆,显中剧毒,大惊道:“李老伯,你中毒了?”
李老伯强撑摇摇欲坠的残躯,苦笑不已:“小姐,老奴不能再伺候你了。”
白玉霜急急道:“你所中何毒?玉霜去觅解药。”
“唐门的三步倒见血封喉,老奴中毒已深,恐怕无药可救。”
李老伯咳了两声,嘴角渗出汩汩血丝,跌坐在地,低声道:“小姐快去救杨公子。”
白玉霜道:“玉霜岂可弃您老不顾。”
盘坐下来,助他疗毒。
杨飞被唐芸提在手中,耳边风声呼呼,两侧黑影向后疾退,他心中害怕之极,壮起胆子大声道:“妖女,放开老子!”
“闭嘴!”
唐芸不耐烦地冷喝道:“再乱喊乱叫,本姑娘便一针刺死你。”
她提着一个大男人,一路飞掠,渐感力乏,哪有心情与杨飞闲扯。
杨飞望着她手中的八支银针,心中一凛,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武功恢复以后,再找你这小丫头报仇。
他乖乖闭嘴,忽然色目瞪得老大,原来唐芸将他侧提,无巧不巧,他目光所视,正好是唐芸急骤起伏的诱人酥胸,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饱眼福之际,恨不能扑将上去,狠狠咬上一口,以图后快。
“你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唐芸已然驻足,见这家伙盯着自己胸口淫光大放,顿时又羞又怒,将他狠狠掷在地上。
幸而此处是个山坳,少有人迹,地上积雪颇厚,杨飞虽然摔得灰头土脸,却没有再次遭殃。不过他穴道受制,无法动弹,犹若死鱼般直挺挺躺在那里,闷声道:“在下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无意看到什么地方,也不足为奇。”
银光一闪,八支银针贴着杨飞身侧,团团钉住,最险的一针自他胯下穿过,只要偏上寸许,恐怕他以后再也无法大展雄风。
唐芸道:“难道本姑娘真不会杀你吗?”
杨飞明知唐芸在没有得到蝉翼剑之前不会杀他,大义凛然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求姑娘给在下一个痛快。”
唐芸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姑娘会让你生不如死。”
杨飞不惊反笑道:“姑娘不会准备将在下今天一刀,明日一剑,千刀万剐之后,才让在下如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