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宜沒忍住笑了下,壓住溫橙雙肩讓她坐下,「好了,我不說了行吧?放心,我又不告訴別人。」
溫橙認真看向林時宜,語氣謹慎:「我沒說你說的就一定是對的,什麼初一什麼外校男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林時宜伸手摸了摸溫橙耳朵:「你撒謊耳朵就會紅。」
女生手指冰涼,溫橙望了眼林時宜,不情不願道:「不想理你。」
「溫橙,跟我做好朋友吧?」林時宜像小狗搖尾巴一樣晃了晃溫橙手臂:「你跟我做好朋友,我就不把你喜歡段樅的事情告訴別人了。」
「你別瞎說!」溫橙著急地捂住林時宜的嘴,「我答應,答應你。」
林時宜臉小,被溫橙的手捂住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皎潔的眼睛像外面路燈一樣發亮:「溫橙,這可是你說的,明天下課想去衛生間就得找我,我座位你知道吧?第五組倒數第一個。」
溫橙只得點頭:「知道了。」
「嗯,」公交車在連黃路停下,林時宜拿起溫橙腿上的書包一溜煙下車,「橙子,明天見!」
溫橙趴在窗口,朝林時宜擺手:「明天見。」
*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了溫橙去衛生間時,林時宜跟在她後頭,溫橙出衛生間,林時宜一臉怨氣地倚在欄杆:「你都不記得叫我。」
溫橙是真不適應上衛生間叫朋友了,以前她和岑梨一直這樣,但自從和岑梨絕交後,就一直是單獨行動。不論是上衛生間,下去做操跑步,還是吃飯放學,她都習慣了一個人。
「好好好,忘記了,對不起嘛,」溫橙也像昨天林時宜搖手臂搬小狗式撒嬌,「林時宜你原諒我吧。」
林時宜火上了個廁所出來,洗完手攬住溫橙胳膊,兩位少女臉上沐浴陽光和笑容,一起走進了教室,然後迎面就撞上岑梨和黎聽。
黎聽倒是沒什麼反應,反正她昨天趁著和段家爺爺奶奶一起吃飯哄好了段樅,至於這個溫橙不溫橙的,她懶得搭理。
可岑梨反應就很大了,她當場臉色就不好看,一整天都非常生氣。
放學的時候班裡沒剩幾個人,黎聽撒開岑梨的手:「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誰惹你了,你跟炮仗一樣誰點你你就燃啊。」
「沒什麼。」岑梨咬牙切齒看著溫橙和林時宜拉手一起放學回家。
「生理期?」黎聽搖搖頭,「不對啊你是月初來。」
岑梨是真生氣,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心臟酸澀疼痛的感覺,今天每每看見溫橙和林時宜笑,她就好像生吃一顆檸檬,整個人難受得不行,眼淚仿佛掛不住似的馬上要掉下來。
原來,看見好朋友身邊出現另外一個人,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嗎?
那當初黎聽貿然出現在她身邊,溫橙也是和她一樣不好受嗎?
岑梨不敢想像,心臟像被人用力揉了一把,眼淚沒忍住流了下來。
*
四月倒數第三天是校慶,深海附中建校第六十年整。這天全校喜氣洋洋,溫橙卻沒什麼精神。等今天結束,明後兩天月考,後天晚上就要重排座位。
林時宜是元氣小狗,整天圍在身邊甩毛茸茸尾巴,溫橙不想把壞情緒傳遞給他人,白天都眉眼彎彎,校慶晚上全校師生去禮堂看演出。
一班的座位在a區,林時宜拉著溫橙排排座。段樅在台上,溫橙瞥了眼口袋裡偷偷帶來的手機不敢拿出來,徑直按捺到演出快要結束,段樅和黎聽在台上要謝幕,林時宜看不下去擋住鍾魚和其他老師的視線,對溫橙小聲道:「快拍吧,再等下去他都走了。」
這一語就成讖。
溫橙這時候還不知道,笑眯眯在林時宜的遮擋下拿出老舊手機對準金光閃閃的舞台。禮堂人多,熱,男生穿藍白的校服短袖,手機聚焦不准,放大後有些模糊不清,但他長得好看,隨便一拍就很有故事感。
頭上是大紅色的橫幅,寫著慶祝深海附中建校第五十周年,字是楷體,與室內霓虹相映襯,段樅眉眼濃烈的清爽,溫橙拿手機連拍了幾十張,心臟莫名覺得很難受。
林時宜湊過來,語氣稍許不滿:「橙子你怎麼還拍了黎聽,快截掉她。」
溫橙是真沒注意,只顧著拍段樅,沒注意到他身邊還站了個黎聽。於是謝幕的這段時間,她低著頭把二十多張照片裡的女生截掉,只剩下段樅。
她p圖技術不好,再怎麼截也截不好,鍾魚在禮堂前叫一班整隊回教室,溫橙只得先放棄,把手機藏在校服里。
這天晚上回家,胡步青狀態不好,溫橙照顧老人一宿,第二天是月考。
四月的最後一天,英語考完,溫橙從四號考室出來和林時宜吃完飯,到教室能感受到很明顯的躁動。
一個月也只有考完的這個晚上大家放縱和輕鬆一些,上課鈴響起,溫橙邁起沉重的腳步坐回座位。
段樅不在,溫橙掃了眼梁池,也不在,明了這兩人百分之九十是在打籃球。
前兩節晚自習沒人提及換座位的事情,溫橙惴惴不安又一邊慶幸。第三節晚自習,喧鬧的教室變得安靜,段樅帶著張座位表貼在黑板,鍾魚隨後進來:「現在換座位,安靜點,別的班還在自習。」
再怎麼叮囑安靜,換座位都不可能保持安靜。一瞬間周圍就響起鍋碗瓢盆的叮叮噹噹,段樅回到座位低垂眼睫瀟灑地收拾東西,溫橙卻連座位表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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