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1dquo;我只是告诉他,我知道了,谢谢你,麻烦你滚吧。”
叶蕴年便笑了,他捧着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清澈的眸子,之后才继续道:&1dquo;我当时先在一家小饭馆工作,后来无意中认识了一个赌徒,学会了赌博,我就去赌场混了。”
乌桃:&1dquo;你输钱了?”
叶蕴年:&1dquo;当然不是,我赢了。我成了那个赌场的大赢家,我赢了很多钱,我一直赢,我的大脑就是一个精密计算器,那些人全都玩不过我!”
乌桃:&1dquo;然后呢?”
叶蕴年:&1dquo;可惜乐极生悲,我被人盯上了,他们想对付我,还有人想把我绑走为他们挣钱,我就买了枪来自卫,在一次冲突中,他们抢走了我的钱,还想杀我,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就反击了,谁知道这么不巧,他们就死了&he11ip;&he11ip;”
乌桃想了想:&1dquo;那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he11ip;&he11ip;”
叶蕴年点头:&1dquo;对,他们罪有应得,不过我还是卷入了那场官司中,我所有的钱都被抢走了,找不回来,开始打官司需要钱,我不能就这么被投入美国的监狱里,我只好想办法借了一大钱,答应了很高的利息,去请了非常有名的律师来为我脱罪。”
乌桃大概明白了:&1dquo;你死里逃生后,痛改前非,又回到学校,踏实学习。”
叶蕴年:&1dquo;嗯,我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还债,我的债等我创办了firef1y挣到了钱才还清。”
乌桃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笑出声:&1dquo;原来你的美国经历这么精彩,我看我那些同学活一辈子也没你这么精彩!我竟然开始羡慕起来了!”
叶蕴年:&1dquo;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还有哪里要问的吗?”
乌桃:&1dquo;好像也没有了。”
有些细节,她其实是想知道,但又觉得,没有太必要。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只是他人生中很短的一段旅程,现在,他能坦然地说起来,那就是放下了,她也没有必要非去追问。
叶蕴年:&1dquo;乌桃,我先告诉你,你只可以现在问,过了今天,你再问,我就不说了。”
乌桃望着叶蕴年,那个十八岁便被送出国门,在资本主义的红尘沉沦堕落终于又走出来的叶蕴年。
她终于问:&1dquo;我想知道,你的未婚妻——”
叶蕴年笑得黑眸亮:&1dquo;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想知道呢。”
乌桃脸上微红:&1dquo;你会吃醋,我难道就不会吗?”
她知道叶蕴年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她依然会介意曾经的他看向戒指时温柔的目光。
她想,在某一个时刻,有一个人,也许曾经温暖过他,那是她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叶蕴年抬手,从大衣兜里掏出来一对戒指。
乌桃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他曾经戴在手上的戒指。
叶蕴年把那个略小的递给了乌桃。
乌桃接过来后,便看到了那戒指内面镌刻着的萤火虫标识,和他们公司的标识是一样的,和那个小游戏的标识也是一样的,她突然就明白了。
她静默地凝视着他,眼角有了几分湿润,她笑道:&1dquo;你曾经在信里说过,要送给我一个特别的礼物,就是这个吗?”
她把他所有的信几乎倒背如流,曾经无数次猜测过这个礼物是什么。
只是十二年的分离,他不曾道出口的话,她并不敢轻易去揣测罢了。
叶蕴年郑重地道:&1dquo;是。”
乌桃:&1dquo;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未婚妻。”
海风吹起两个人的,阳光将那细软的丝映成了柔软的淡金色,叶蕴年扣住了乌桃的手:&1dquo;有啊,就是你,你答应过做我的妻子。”
因为答应过,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守着这对戒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孤独地守着他们的承诺。
一阵汹涌的海浪滚滚而来,在耳边掀起巨大的声响,乌桃就在那轰轰响声中,静默地望着叶蕴年,那个越过十二年的光阴,终于陪着自己站在这里的少年。
乌桃猛地把他抱住,踮起脚尖,拼命地亲他,用她所知道的最亲近最热烈的方式亲他。
叶蕴年低头看着她,此时的她眸间水润,唇色娇艳,头被风吹得凌乱,这让她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骤然低,回吻她。
他已经学会了,并不像最开始那么生涩。
他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只要认真学,总是能学得很快。
沙滩上有几个小孩子笑闹着跑过,一阵欢笑声后,海浪退去,孩子走远了,残留着水痕的沙滩上有一串串湿润的脚印。
两个人紧紧地偎依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天空。
在海天相接之处,有一只白头海雕一个俯冲,冲入水面,以迅疾狂猛的度捉起了水中的鱼,羽翼扑棱,水花四溅,之后便见那白头海雕翱翔于蓝天之际,终至不见。
叶蕴年道:&1dquo;我喜欢白头海雕,据说他们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他们的伴侣死去,他们也会死去。”
他轻轻地亲上她的额头:&1dquo;乌桃,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在他最孤独寂寞的童年,那个睁着一双倔强到亮大眼睛的小姑娘走入了她的世界,于那枯燥的数字和公式中,为他的人生涂抹了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