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任苏意穿了一身绿萝束袖裙衫,披上披风出了门,只叫了秋来一人跟着。
让任苏意感到欣慰的是,这个朝代虽是封建社会,但对女子的束缚却没那么严格。
这里的女子可入学堂,入仕途,也可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
虽很多时候也会遭到歧视,但相对而言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任苏意带着秋来到了一处铺面,上面挂着一面白底红字大旗—天涯坊。
赵亓元这小子时不时会跑来天涯坊赌,任苏意蹲了他好些天,终于等到了。
天还未黑透,赌坊里却灯火通亮。
这里有人一夜暴富成了家财万贯的富豪,但更多的散尽家财妻离子散。
赵亓元两年前开始赌,到如今顺风顺水,赚多亏少。
任苏意走到二楼寻了个安静又可以窥见楼下全局的角落。
俯望去,赵亓元正在和人赌骰子大小。
“赵三郎,你再输可就没有本钱了,赶紧下桌去吧,别挡了爷的财路。”
对面的彪形大汉满面春风,声音粗犷,面前堆着一堆小山高的银子。
再看赵亓元这边,面前只几个零星的银子。
赵亓元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此时脸上却并无慌色,可见他对自己的手气和实力仍充满了自信。
他扯着嘴角笑,“王二爷,你赚了我二百两就想溜?我这还剩几十两,要不你一起收了?”
一旁的好友张子鹏跟风拱火:“赢了就溜,赌桌上可没这个规矩。”
王二爷哈哈大笑,讥道:“就你剩下这几两碎银子爷看不上,你还是收手赶紧回家去吧,爷可不想被你家赵老将军拿着刀堵在这。”
众人哄笑。
赵亓元脸上有些挂不住,去年他祖父亲自来赌坊抓他。
一爷一孙,一个提刀砍,一个四处躲,将这赌坊闹的鸡飞狗跳,让人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祖父大病了一场,再也提不动刀了,也就懒得再来抓他,而是选择待他回家了直接请他去祠堂跪石子儿。
“王二爷这是怕了?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王二爷嗤笑:“我有什么不敢,就怕你小子输不起,不过你这点儿碎银子爷不稀罕,要赌就赌个大的!”
众人好奇,多大?赵家虽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些家底的。
王二爷下巴一抬,半眯着眼看他,“就赌你那杆银枪,敢吗?”
嚯,围观群众不冷静了。
“王二,你这不是闹吗,那可是武状元的家伙什,能拿来当赌注?”
“可不是吗王二爷,银枪输给你了,赵三郎以后还拿什么混?你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就是,人家那银枪是跟随赵老将军上过战场杀敌的,你这忒不地道了。”
王二爷拢了拢面前的银子堆,“赌不起就别杵在这儿挡爷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