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泪昏睡过去前,白菀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
原来,这样也可以。
霍砚重洗手净口回来,榻上的白菀已经侧卧着,揪紧衣衫昏昏欲睡,敞露在外头的雪肩上点点嫣红灼目。
似是觉他回来,白菀勉力睁眼,细若蚊吟的呢喃道:“不要怪水漾她们……”
他没应,她却撑不住昏睡过去。
霍砚垂下头,幽深如潭的墨眸,一寸又一寸逡巡过她的睡颜,伸手沾起她眼角的一滴泪,伸进口里,尝了尝。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压根没必要为一人驻足。
兴许,就像静渊那秃驴说的,她是个劫。
*
次日一早,白菀再醒来时霍砚已经上朝去了。
她揪着锦被坐起来,掀起亵衣的衣袖来看,臂上果不其然密布层层叠叠的红痕,便是她极力忍耐,脸上也控制不住的腾起红晕。
哪怕后半夜她昏睡过去,却仍旧能感觉到,霍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深深浅浅的吻过她的身。
“娘娘可醒了?”
外头叩了叩门,响起了绿漾的声音。
白菀藏好腕上的红痕,让她们进来。
霍砚还算有分寸,这些暧昧的痕迹从未出现在外露示人的位置。
殿门被推开,水漾和绿漾端着铜盆,一前一后一瘸一拐的进来。
水漾笑了笑:“桑落姐姐去了别处,掌印便吩咐奴婢们伺候娘娘更衣。”
白菀打量着她们,除了脸色有些难看,走路有些不大利索之外,看不出受了什么刑法,只好问道:“你们怎么样?”
两丫头对视一眼,纷纷摇头:“皮肉伤,算不得什么,多谢娘娘替奴婢们求情。”
水漾两个很清楚,若不是皇后娘娘对她们还算满意,她们根本没有活着走出刑堂的机会。
白菀叹了口气,拧着眉,面色沉重道:“是本宫思虑不周,害你们无故受罚,本宫想了想,晚些会找机会和掌印说,调你们回原来的位置做事,今日你们也不必跟着回椒房殿了。”
两个漾闻言,面上一慌,“扑通”
一声跪落地:“娘娘,是不是奴婢们有什么做得不好,让您厌弃了?”
白菀缓缓摇头,眼瞳幽深:“本宫做事,总有自己的计较,你们也不过是掌印借调来椒房殿的,总不好让你们动不动挨罚,你们回了原来的位置,应当也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