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奚水觉得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年那天晚上,奚禾刚结束一场表演,这次也是群舞,只是时间更长了一些,上次他的表演很受观众喜欢,有人特意给团长打电话让他好好栽培。
团长倒是想,但这苗子还是学生,是要走的。
奚水把演出的视频给了周泽期,这次,是他主动找团长,希望可以拿到演出的视频,他说想给自己的男朋友看。
外面下着大雪,奚水窝在沙里和周泽期视频通话。
周泽期一边抹着脸一边往自己房间走,“有个表妹过生日,抓了蛋糕就往人脸上丢,幸好我跑得快。”
他关好房门,楼下的尖叫声打闹声立马消失在耳畔,周泽期看着屏幕那边的奚水,“你是不是瘦了?”
这次是真的。
奚水摸了摸脸,“一点点,我想你,这边东西也不好吃,训练很辛苦……”
本来是觉得这些都没什么的,但向周泽期一件一件细数时,奚水却莫名感到了委屈,他罕见地感到了自己好像是过得有些辛苦。
哽咽了一声,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泪眼婆娑,把毛毯拉过头顶,听着壁炉燃木燃烧时迸裂开产生的噼里啪啦声,奚水觉得鼻子有些堵住了,用力吸了吸,用毛毯擦了擦眼睛,看向屏幕。
“……你怎么也哭?”
奚水声音有些沙哑,他好奇地看着周泽期,周泽期眼里有泪光,镜头底下是亮亮的湿润感。
“不知道。”
周泽期语气是刻意压抑过后的冷淡。
不然也要像奚水一样带着哭腔。
奚水举着手机,他捂在毛毯里,不通气,脸都被捂得红扑扑的,他小声和周泽期说:“网上说,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情绪是可以传递的。”
“所以我哭,你也就哭啦。”
奚水亲了亲手机屏幕,又慢慢拿远了一点,“期期,我真想早点见到你!”
“我也是。”
周泽期没有任何停顿地回应道。
他话音刚落,外边院子里就有人放起了烟花,升得不高,小孩子玩的一些玩意儿,窗户一时亮如白昼,又迅恢复黑暗。
“年快乐。”
“年快乐。”
两人异口同声。
奚水为这一点神奇的小默契开心得从沙滚到了地毯上,头衣服都被他滚得乱七八糟的,端着咖啡从楼上下来的奚禾看见这一幕,顿了顿,“没救了。”
奚水躺在地毯上,响亮地隔空亲了周泽期一下。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