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们自己做个木桶。”卫酩说,有井就很好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树木,选中一棵最为粗壮的,执起七星龙渊剑横劈,没使多大劲儿,长剑若切豆腐一般划过树干,一人粗的大树吱吱呀呀地倒在地上,&1dquo;咣当”一声,荡起尘土。
卫酩吓了一跳,谈长星怪异地看着他:&1dquo;你这剑是什么材质做的?”
&1dquo;我也不知道。”卫酩挠挠头,伸手递给谈长星,&1dquo;要不你试试?”
谈长星狐疑地接过长剑,龙渊剑极重,他没拿稳整个人往地上摔,脸朝下摔得很是狼狈。
&1dquo;&he11ip;&he11ip;你没事吧?”卫酩忙蹲下来,将龙渊剑拿到一旁,伸手把谈长星扶起来,&1dquo;剑很沉吗?”
&1dquo;特别沉,差点砸到我的脚。”谈长星说,他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长剑,不仅重,而且有一种莫名的恶意,他甩甩脑袋,一柄剑怎么会对人有恶意?定是他想多了。
&1dquo;我觉得挺轻的。”卫酩说,他拍拍谈长星身上的尘土,&1dquo;要不然,我做木桶,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
&1dquo;好。”谈长星没有意见,他好奇地问,&1dquo;为什么你觉得轻我觉得重?”
&1dquo;不知道。”卫酩说,&1dquo;不过我们流落在这里已经够奇怪了,多一把奇怪的剑也没什么。”
&1dquo;确实。”谈长星点点头,并未深究,拿了一丛树枝当掸子走进屋子里。小皇子不大会干活,没一会儿,石板屋的窗户里腾出灰尘,伴随着谈长星高高低低的咳嗽声。
卫酩在树干最粗的地方砍下来一节,用龙渊剑挖了个坑作为内壁,小心翼翼的削去多余的木头,长剑极其锋利,切木头跟切纸一样,对待卫酩又很温柔,卫酩拿着它削了那么久,剑气从未割伤卫酩。不一会儿,一个相貌丑陋的木桶做好了。
卫酩不在乎木桶的样子,他是酒庄里的大少爷,比不得谈长星身份尊贵,但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他一心想要喝水,端着木桶来到井边,他现一件事,没有绳子,而且木桶需要两个绑绳子的地方,他第一次做木桶,哪里知道这些细节,站在井边愁眉苦脸了一阵,拿起长剑极其小心的在木桶两侧挖了两个对称的孔。
小皇子的声音从石板屋里传出来:&1dquo;我现了一根铁链,你觉得有用吗?”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卫酩抬高声音说:&1dquo;拿来,有用!”
谈长星推开后门,拿着铁链跑过来,他脸上左一块黑斑右一块灰色,像只傻乎乎的花猫。
卫酩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1dquo;你怎么搞成这样?”
&1dquo;里面肯定有一千年没人住了。”谈长星夸张地说,&1dquo;积攒的灰比我还高。”
实际上他并没有夸张,石板房里约莫有八千年没人住了。
卫酩接过小皇子手上的铁链,从木桶两侧的孔中传过去,扔进井里:&1dquo;先给你打桶水洗把脸。”
随着哗啦啦的木桶落水声,俩人合力拉着铁链把木桶拽上来。第一次不会打水,只有可怜兮兮的半桶,卫酩把木桶放在井沿上,谈长星掬了一捧水洗脸。洗干净脸上的灰尘和血污,露出俊朗的面容,谈长星继承了皇室优良的血统,长眉若剑锋,凤目高鼻,贵气逼人。
修士虽逆天而行,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容貌,身高长相在筑基时定型,有人十四五筑基,有人四五十筑基,所以修士有老有少,但大多数人维持在二三十岁的模样,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太矮或者太老。
谈长星在魔修中算是个鼎鼎有名的美男子,欢喜宗的宗主多次想与他结为道侣,均被他言辞拒绝。这一番贵气长相,沾染了魔气,更是夺魂摄魄,俊美中伴着阴鸷,迷人极了。然而现在他仙途记忆丢失,心理年龄小,加上这副容貌,倒显出几分憨傻可爱。
卫酩同样洗了把脸,洗掉黏在脸上的脏污和血痂。卫酩长相偏正气的英俊,不说话时压迫感十足,非常符合剑门的审美,他的气质和七星龙渊剑很是契合,诚信高洁,刚正不阿,特别是修了无情剑道之后,冷酷肃杀,只站在那里,便能震慑魔修。可惜他缺了仙途记忆,没有无情剑道的加持,是个十五岁天真善良的少年郎,看着谈长星笑一笑,直把小皇子看呆了。
谈长星在高墙大院中长大,见到的多是纨绔子弟,王侯将相,哪里见过卫酩这样清正俊朗的少侠?谈长星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卫酩的出身,张口便问:&1dquo;卫酩,你家在哪里?”
&1dquo;北齐碎玉山庄。”卫酩说,&1dquo;我家是卖酒的。”好好一个酿酒大户被说成卖酒的,愣是掉了好几个档次,&1dquo;你呢?”
&1dquo;宋海皇室,我行五。”谈长星失落地低下头,&1dquo;现在应该没有宋海了。”
卫酩在记忆里扒了扒,大6上国家众多,有人试图统计过一共多少国家,但6地太大,有心无力,北齐和宋海中间相隔近万里,卫酩确实不知道宋海这个国家的名号。他不忍心看小皇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打了一桶水放在井边,用余下的边角木料削了两个小木杯,递给谈长星一个:&1dquo;你不是渴了吗,快喝吧。”
&1dquo;好。”谈长星接过杯子,舀了一杯水,清凉的井水缓解了干渴,小皇子重打起精神,对卫酩讨巧地笑笑,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