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一顿,下意识的看向君凰,恰巧与他视线相撞。
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顾月卿忙收回目光。
淡淡抬眸看向高台上仍站在君桓身侧的孙扶苏,“倾城的身子自来如此,休息一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把脉便不必了,有劳皇嫂挂心。”
“当真不用?”
孙扶苏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不必。”
周子御扫君凰一眼,只见他神色间透着几分莫测,却没有劝阻的意思,不由疑惑。
照着景渊一贯的作风,又对这位倾城公主这般上心,在此境况下不该如此旁观才是。
想不透,周子御便打算静静看着。
“既是如此,那本宫便不强求。皇上与皇弟有事相商,倾城与本宫到偏殿去坐坐?”
还不待顾月卿开口,君凰便淡淡拧眉,“王妃身子不适不宜走动,有事便在此处说。”
顾月卿看看君凰,又看看孙扶苏。
与君凰也算接触了些时日,他这番与孙扶苏说话时,看似强硬,实则语气比较起对待其他人明显有所差异。
他与孙扶苏之间,果然不同寻常。
一时间,顾月卿只觉心底有种奇怪的情绪漫延,若非她够理智,面上又保持着一贯的冷清,怕是要叫旁人看出她的情绪波动来。
她此番状态不好,并不想与孙扶苏多纠缠,今日会过来还是因着君凰长兄长嫂的召见。
她若不来,其一是不合礼数。
其二,她与君凰方大婚,她若就这般拒绝,恐君桓会对她有成见,连带着影响他们兄弟之间本就水深火热的关系。
不过,瞧见君凰待孙扶苏这般例外,她忽而又想去见识一番孙扶苏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倾城随皇嫂过去。”
说着便起身,无视君凰深拧的眉头和不赞同的目光。
“好,那走吧。”
孙扶苏闻言,高兴的朝她走来,作势便要抬手去扶她。
“你身子不适,本宫扶着你。”
对君凰道:“景渊不必担忧,皇嫂会照看好倾城。”
“嗯,有劳。”
君凰这一声有劳,听得众人心思不一。
其他人是惊疑,顾月卿却是心绪更加复杂。
他这般说话,就仿若将她看作自己人,将孙扶苏这个青梅竹马看作外人一般。
他说得自然,态度不掺杂任何虚假,极其容易叫人信以为真。
或许,那些传言实不是真?
亦或许,他待孙扶苏不同,仅是因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这般想着,顾月卿忽而黛眉微蹙,不为旁的,仅为她猛然觉近来她似有些不大正常。
从前的她,做事果断说一不二,从不会如此纠结踟蹰。
成大事者,最重要的便是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于自身最有利的判断。
若此时她与孙扶苏闹开,怕是会于她欲要同君临合作之事造成影响,这般与她初时目的便背道而驰。
她欠君凰一条命,为他解毒理所应当。他们如今已成婚,他既是想要好好过日子,在与她复仇之事不冲突前,她亦会好好与他在一处。
至于其他,暂且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