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自己求亲时,曾说过若她有了心上人,可以随时同他和离,这份自由本就不该存在于两情相悦的夫妻之间。
她想着便笑了出来,她实在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偏要给自己找麻烦。
能过的随心所欲便是最好,却非要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来束缚自己。
若不涉及情爱,沈心驰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他对她好,因为她是他的正妻,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所以无论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意中人,都不算是诓骗她,毕竟他也从未和她立过什么深情不渝的誓言。
她曾对老师说过,他们是高山流水知己之情,这世间男女,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难得。
哪来那么多的生死相许,恩爱不离的。
于是她揉了揉眉心,嘲笑自己庸人自扰,又大声对外喊道:“小柔,快点给我弄点甜食过来,我好饿!”
沈心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回来,回房时现已经点了灯,妻子正坐在窗边看书,于是洗了洗手问她:“可是歇息好了,你脚还疼吗?”
苏锦璃抬眸看他,差点问出你去哪儿了,可很快觉得这问话太像苦等夫君的哀怨妇人,于是只淡淡“嗯”
了一声,继续看书。
沈心驰现她的冷淡,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苏锦璃很快恢复成如常模样,道:“没事,你吃饭了吗?”
沈心驰狐疑地看着她,又道:“父亲准备了家宴为我接风,你脚还好吗?若是还疼,咱们就不去了。”
不知为何,苏锦璃觉得他体贴地惹人心烦,将书页合上道:“去吧,我脚没事了。”
她一站起,沈心驰便自然地过来扶她,苏锦璃却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自己可以走。”
沈心驰微微皱眉,看着她腿脚还不利索,却还倔强地自己往前走,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本摆在桌案上的书卷,被她狠狠抛弃。
这一晚,主院里摆着热闹的家宴,关了两个人的偏院里,却是萧萧瑟瑟、寒意逼人。
沈云飞望着主院那边刺眼的红灯笼,气得将桌上的纸镇摔到地上道:“沈心驰回来了,这个家更没有我容身之处了!”
王姨娘正在灯下做着刺绣,闻言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沈云飞已经被关了许多天,这时听着外面的热闹,更是躁郁难安,困兽一般在房里转着圈,然后愤愤捏着拳道:“不行,我要出去,问问他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又不是一只狗儿猫儿,凭什么这么关着我!”
王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走到他身旁,沈云飞以为她会如往常一般安抚自己,谁知她竟伸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冷声道:“禁足这些日子,你还没想明白?还是这般冲动愚蠢!”
沈云飞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实在不敢相信姨娘竟会打自己。
他还未说出话来,便看到一向柔顺的姨娘,眉宇间写满狠戾,对他一字一句道:“你听着,明日去求你父亲,怎么求都好,让他能让你留在侯府不要赶你出去。以后乖乖扮演一个好儿子,只要留下来,迟早会有你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