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弹起琵琶,一曲平沙落雁。让男人被勾跑的魂魄渐渐归了位,他们享受完视觉盛宴,又被美妙的乐曲,带进了飘飘欲仙的凌霄宝殿或者是广寒宫上。
值,值!
酒馆老板卖断了货,还从街上同行那里周转。总算,肥水流了点外人田里。
见真和尚大度得很,居然提议,我们转线清兵,再喝一路去!
真是妙人,钱多如山、量大似海,这样的客人再给我来一波。
他们换了一个酒馆,从新开始闹腾起来。海上西施没有参加酒馆的庆祝活动,她有些忧郁,满怀心事。即便去了也融入不了氛围,不如呆在船上落个清闲。
只见她取出绣花圈,那是一大一小两个竹子做的圆环,将丝绸料子往中间一夹,就开始绣起花来。
美女的针线与绸布,就像画家的笔与纸、雕刻家的刻刀与石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借助这两样表达出来。是柳浪闻莺,还是雷峰夕照,亦或是三潭印月,梁祝化蝶、盗仙草…没有啥绣不了的。
远洋航行多寂寞,但海上西施就像海上钢琴师一样,有着令人难以企及的精神乐土。在那里,没有世事繁华,没有战乱纷争,没有国仇家恨,但一样有悲欢离合,雕栏玉砌。唯有一针一线寄相思,用来打寂寞时光。
说来也怪,船停泊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停歇的摇晃,但她的手却稳定得出奇,丝毫不会有一针一线错位。想必一代枭雄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也不过如此。
见真和尚和一堆美女喝酒转场了三次,自己也觉得有点碍眼。于是自己说了一声,单独回码头,回到楼船长安。
文姬他们几个喝开心了,也随她们去。她们几个一身本事,想必没人回去自找不痛快。
被风一吹,酒意上涌。见真停住了脚步,依稀看到远处的树梢上。一只古怪的乌鸦盯着他,夜色中眼睛像两个小小的绿灯笼。
他骂了一句,转头注意到了旁边草丛里飞起了一只金蝉。
一阵无声无息而来的隐形触动,让他心头一震,有某种心悸的感觉。他想起了一句话,突然提高了警惕。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一道黑气缠上了他,犹如死神降临。他急忙闪身,黑影一击不中。悄然远去,见真却没有丝毫大意。又是一个闪身,贴近了几丈。却不见半个人影,这刺客的身法诡异莫名。他有点摸不清状况。两人没有直接交手,但却比真正动手更紧张。
他扭头望向碧眼神鸦站立的那棵树,一道幽暗的刀光趁机在身侧亮起来。他没有回头,直接向外一展手臂。伸出了两个手指,准确地截住了刀锋。就像叉子,叉中了毒蛇的七寸。
那人松开刀子,身形又融入黑夜之中,一切象完全没生过一样。见真微微皱眉,手指间的刀锋突然变得轻盈而柔软。定睛一看,那仅仅是一片乌鸦的羽毛罢了。
再看的时候,手指好像被染成了黑色,他丝毫不以为意。掌心燃起绿色火焰,黑色毒素迅散去。反手就是一个响指,那两根手指变成了金色。
金手指有啥稀奇呀?船上有人开口道。无论是巧取帮还是浣纱派,入门弟子两个月不到就能学会。
那人嘲讽完毕,露出了真面容。
是你啊?阿青,好久不见。
猿太公,别来无恙!
那人也伸出了两根手指,雪白粉嫩犹如春葱。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海上西施。
碧眼神鸦戾声尖叫,象箭一般飞入半空,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