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给你看啊今今。”
“我想原样给你再写一封的,可是我记性不好,我记不得那么多。”
“我只想给你看最好的,只是那么好的情书,我写不出第二封了。”
临颂今:“我收到了。”
“嗯?”
宁初愣了愣,发出一个短促的疑惑音。
他想睁眼,可是太困了,声音都被睡意黏成一片:“什么时候收到的啊,是我妈给你的吗……”
“不是,是你回来那天就收到了。”
临颂今动作很轻地将正在陷入梦乡的人拥进怀抱:“小初写得很好,我很喜欢。”
“所以,现在换我给你写了。”
那些堆积在记忆里的悸动,一度将要埋藏进尘埃的情愫,现在也轮到我说出来,讨你喜欢了。
*
*
想要写的东西太多,临颂今提了笔,却发现说起的时间线需要一再地往前慢慢推。
推到最后,还是认命落在了他们第一天见面时,宁初小朋友一脸天真地问他:我饼干形状的橡皮擦掉了,你有没有看见?
好像就是从那个
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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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爱,懂事,傻气,天生就讨人喜欢,谁会不喜欢?
所以他的动容理所当然,软化理所当然,保护欲也生得理所当然。
在别人呼朋唤友三五成群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这辈子只有宁初一个朋友,全世界第一好的朋友。
那么原本纯粹的友谊又是在什么时候变质的?
不知道,也说不清。
所以才会稀里糊涂地混淆着友情和爱情,在小宁同学专心构画他们未来蓝图时,笨拙地把逐渐失去掌控的贪婪和占有欲解释得迟钝又合理。
很多时候,很多夜深不能寐的夜,他都在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幸事居多,还是不幸居多?
如果是幸,为什么赋予他那样的父母,那样的家庭,那样的成长环境?
可如果不幸,又为什么会有一个宁初始终陪在他身边?
想来想去,心头那杆天平最终还是往后者倾斜。
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
有人给你一袋烂掉的苹果,再附送一颗太阳。
一颗在你身边触手可及,永远只会绕着你打转,用所有光芒温暖你的太阳,该抱怨还是该感激,早就一目了然。
如果在拥抱太阳之前一定要先咽下一袋烂苹果,他很乐意。
只是命运的善待从来不会一味地落在一个人头上,比如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独享梦寐以求的一切时,他把他的太阳弄丢了。
心意相通的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相爱就分开,如果这也是玩笑,责任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好在,好在造化只能分开他们的身体,而灵魂里千丝万缕的纠葛,就如同被融化又混合凝固的冰块与糖霜,早就分不清彼此了。
宁初说自己的理科思维根深蒂固了,一点也不擅长抒情文,所以作文总是拿低分,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封情书写了好几天,删删减减,很多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思来想去,就只能人是人,物是物,平铺直叙地把所有曾经偷藏的心思老老实实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