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多半是杀人夺舍,抢人修为的邪门外道,放着好好的修真路数不走。
夺舍阵法。
阎罗狱。
……
这些都是魔修想出来的招数。
按理来说,他们不成事。
中原灵气复苏不久,少有元婴修士,更不论化神。
修道的人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这路数怎么走,遑论这魔修。
“魔修一事尚未盖棺定论,此事再议。”
沈怀霜担忧弟子忧心太多,调转话头。
“诸位不妨就魔修一事辩驳。”
这堂课一个时辰,这点时间就算掰碎了,再细细地咂,对仑学子都不够用。落了堂,众人依旧意犹未尽,难得没急着离开,还在台下交头接耳。
沈怀霜握着传讯镜,出了正门,外头日光正好,白晃晃的,一出门竟需眯一眯眼,原本想着传讯镜里捉妖一事。
沈怀霜尚在适应日光,阳光刺目,眼前所见忽然黑了一下。
“师叔。”
听到钟煜喊他,沈怀霜抬起眼梢,回过头,反问:“你不喊我先生了?”
这一双眼朝钟煜看去,眼底清明消散了些许,晃了一圈水光。
钟煜莫名滞了一瞬,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原来的话乘风而去,待神魂归位了,才改口道:“先生。你在仑住得可好?”
“你呢?在仑过得好不好?”
沈怀霜适应了日头,徐徐抬头,笑了下,转过身,示意钟煜随行与他走一段,“我听闻你弃了入门择师的机会。”
如此距离闲谈,两人像是一对旧友。
但若较真算一算,他二人即使是朋友,也是忘年交。
钟煜放缓脚步,手摁在佩剑上。
天边白鹤长鸣,载着同与沈怀霜捉妖的李氏兄弟,飞过仑群山头。
话就在嘴边,讲说不说。
沈怀霜:“除去三大宗,仑还有很多旁系,炼器,铸灵,既然来这一趟,不如多出去走走瞧瞧,不拘泥所学是什么。你可有中意的门派?”
钟煜才走了两步,停下步伐。
沈怀霜看过去。
他与钟煜他停在台阶上,鸦青色黑衣与天青色淡袍相对。
“我想随先生同行。”
他抬头看向又长高了些的少年,恍然现,哪怕仅过了这些日子,钟煜好像也比之前要高上一些。
沈怀霜不是没想过钟煜会说这话的可能,只是事先并不对此抱有预期,亲耳听到时未免诧异。
不知是具体哪件事触动了钟煜,让他笃定了如今的想法。他这开班授课的消息传递下去,教授的却是捉妖的诀窍。
刀光剑影下走过,流血,断骨也是常见事。
考核尤其难,起码都要在筑基以上。新弟子完全靠之前打的底,能在仑努力的时间最长不过三个月。
钟煜要入下门下,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