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将这些话带走,陪着我永埋深海。我希望终有一天他能听到,那他就会知道,在这世上,我到底留给了他什么。所以我选了这个1ang漫的方式。
我不知道谁会捡到这个漂流瓶,但请听我说,今天是2o2o年11月3o日,如果你捡到这个漂流瓶并非在十年后,那请你替我保密,等十年后再将它jiao给我想要给的那个人。
十年是他需要过的一道坎。如果是十年后,他即使知道我已永眠海底,也应该会有勇气面对未来的人生。
无论你是谁,我都感谢并祝福你。
那么接下来,聂亦,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是的,我想要告诉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依然在想着你。
我买了这只录音,还有一只玻璃瓶,躺在午后的aiting吧边晒太阳边回忆我们的过去。
全世界无论哪个地方,似乎都有一个aiting吧,等未可知的人,或者未可知的命运。是的,我们的过去,你一定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那时候你只有十五岁。你十五岁是什么样子,我一直都记得。我没有你的天才,不知道怎样才能过目不忘,但有关你的每一件事,都像是用烙铁烙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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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病的初期我的确很难过,但聂亦,现在想想,我觉得我这一生很值,虽然短暂,但我将它活得非常丰富,你说是不是?我还得到了你。
泰戈尔有句诗,他说,生命有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同一条窄船里。死时,我们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
但我想不是这样的,我很庆幸今生能和你同在一艘窄船,即使我先靠了岸,也会一直在岸边等你。
今天一直有太阳,或许这是我可以享受的最后一个落日,已经看到了来接我的船只。是时候分别了,聂亦。
你知道我爱着大海,仅次于爱你。将生命终结在海里,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会在大海的最深、最深处,给你我最深、最深的爱。我爱你,聂亦。
(第一幕戏end)
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o1。
2o23年9月8号。
暑假结束,热闹了一整个夏天的长明岛安静了下来。
游人的离开像是让这座环形岛沉入了一个巨大的梦,褪去一切浮华色彩,呈现出一种与这炎炎夏日不合的荒凉来。
午后的aiting吧看上去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整个店里只在角落处坐了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吧台旁边的老唱机唱着越剧版的《牡丹亭》:&1dquo;我与你,誓定终身在柳树下,谁知匆匆一梦醒,从此茫茫各天涯。”店员在吧台后面伴着老唱机打瞌睡。
卿源出神地看着徐离菲点烟的动作,几乎忘了约她来aiting吧的目的。
长的女人抽烟,有抽得优雅的,也有抽得妖艳的,但徐离菲不同,卿源觉得她抽得很酷。她用那种最老式的火柴点火,细长的香烟含在嘴角,微微偏着头,齐腰的黑随意揽在左肩侧,衬着宽松的白衬衫,显出一种纯净的黑,就像是长明岛最好的夜色。她自然地将点燃的香烟搁在食指中指间,烟灰只弹一下,微微抬眼看向卿源,眉眼有些淡,却有绯红的唇色。
徐离菲话少,卿源知道她绝不会主动开口。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约她,斟酌了好几秒才道:&1dquo;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徐离菲点头:&1dquo;没化妆。”
他喝了一口水,道:&1dquo;我看了今天的《娱乐早报》。”
她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也看着她:&1dquo;我不是要打听什么,只是&he11ip;&he11ip;”他顿了顿:&1dquo;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我那儿代工,直到Vic回来,很多老顾客也在问我Vic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的《娱乐早报》头条是某当红女明星与某企业家二代订婚,提供了一张女明星的订婚照,挽着那女明星手臂的青年正是徐离菲的男朋友Vic。
徐离菲安静地抽烟,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透过阳光下淡蓝色的烟雾,卿源想起他小时候逛灯会看到的那些谜灯。有时候他觉得,徐离菲就像是个谜灯,外表下暗藏的东西越靠近越觉神秘莫测。
徐离菲八个月前来长明岛定居,不爱和人打jiao道,开一家小小的刚够维持生计的照相馆,需要零花钱的时候就去卿源的酒吧唱歌,或者出门拍点儿风景人文艺术照片,放在卿源的酒吧和岛上的书店里寄卖。
是了,最开始在卿源的酒吧里唱歌的并不是Vic,而是徐离菲。卿源记得徐离菲刚到长明岛时是孤身一人,而到底什么时候她身边多出了Vic这个人,他也说不太清楚。只是突然有一天,那男人就出现在他面前,说徐离菲不会再去酒吧唱歌,让他以后别再随便找她。谁知道盆景树隔开的邻座就坐着徐离菲,走过来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搭在那男人的肩头,嘴角含笑:&1dquo;说什么傻话?别拆卿源的台,他酒吧里就我一个唱歌的,我要不去他生意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