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奶奶有大智慧,这番话据说连我们家最有文化的我妈至今都没完全参透,更别提我和我爸。我妈语重心长地跟我说:&1dquo;人这一辈子,有些话不到那个年纪你领悟不了,有些事,没到那个年纪你做不出那个味道,所以绝不是我智商不够不能理解你奶奶啊,只是我还没到你奶奶那个岁数,非非啊,你懂了吗?”
我沉默地看着她。
她瞪我:&1dquo;你不相信妈妈?”
我立刻说:&1dquo;我信,我信,我可以誓,您让我对着谁我就对着谁,对耶稣基督还是对玉皇大帝?”
我妈批评我:&1dquo;庸俗!要是这个誓言足够真心,就该对着月派诗人的始祖泰戈尔先生。”
由此可以看出我妈的确是一个诗人,而且极有风骨。
聂家的司机将我带去医院,检查下来其实没多严重,开了点儿外敷内服的伤药,说过个几天就能复原。
宁致远在傍晚来电,忧心忡忡地关怀我:&1dquo;怎么就扭脚了呢?你说你得个口腔溃疡多好,起码不影响下水啊。”
我说:&1dquo;小宁同志,怎么对你非非姐说话的,不想gan了是吧?”
宁致远哈哈道:&1dquo;你可不能开了我,唯少昨天过来了,听说你要订婚的消息,受了不小的打击,掉头就要回去,还是我劝下来的,你说我多重要吧,我简直就是我们团队的52o黏合剂。”
他将电话拿开一点儿,提高声量道:&1dquo;唯少,非非的电话通了,你要和她说两句吗?”
据说因为我将要订婚而受了不小打击,扭头就要回意大利的淳于唯正不知和哪国少女说qíng话:&1dquo;你知不知道那句诗?我要依偎着那松开的,每一阵爱琴海的风都追逐着它,我要依偎着那长睫毛的眼睛,睫毛直吻着你脸颊上的桃红,我要&he11ip;&he11ip;”少女咯咯地笑。
宁致远唉声叹气:&1dquo;我才在非非那里苦心帮你经营出一个落魄伤心人的形象&he11ip;&he11ip;”宁致远抱怨到一半没音了,淳于唯的声音贴着听筒传过来,简直失魂落魄、如丧考妣:&1dquo;东风恶,欢qíng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非非,听说你要订婚,我心都碎了!”
我说:&1dquo;不错啊唯少,上次见你你古文造诣还没这么高,这会儿你都能背古诗词了。”
他笑,连连叹气:&1dquo;唉,唉,只怪近来世道不好,你们女孩子越来越挑剔,搞得我们qíng圣也越来越不好做。”
康素萝八号晚上跑来和我开睡衣派对,还拎来两只卤猪蹄,嘱咐我伤了脚就要多吃猪蹄,要以形补形。
我拎着俩猪蹄看了半天,跟她说:&1dquo;你这订婚礼物倒是送得挺不拘一格的。”
她神神秘秘:&1dquo;这可不是一般的猪蹄,是很特别的猪蹄。”
我又拎着研究了半天,问她:&1dquo;难不成还是头外星猪的猪蹄?”
她批评我:&1dquo;你真肤浅,地球猪怎么了,地球猪就不能因为某些原因变得特别了?”她志得意满。&1dquo;这是我亲自卤出来的猪蹄,”充满怜爱地看着我手上的猪蹄,&1dquo;失败了多少次才成功卤出来这么两只啊,你就不感动吗?”
我说:&1dquo;感动。”分了一个给她:&1dquo;你也啃一只。”
她说:&1dquo;都是给你的。”动容道:&1dquo;非非,你什么时候都这么想着我,真让人感动。”
我说:&1dquo;不感动,你啃下去半小时还没进医院我再啃不迟。”
她看了我三秒,哭丧着脸问我:&1dquo;聂非非,这朋友咱们还能继续做下去吗?”
我笑着戳她肩膀:&1dquo;你不是短信我有正经事要和我说?”
她立刻就忘了刚刚才结下的梁子,自个儿跑去挑了个大公仔抱着坐在我netg上。我一看这是要长谈的架势,就去开了瓶酒。
康素萝把脑袋压在公仔脖子上,语重心长地跟我说:&1dquo;其实是我最近在玩儿一个宫斗游戏,我就想起了你。非非,我真挺担心的,你不是说聂亦他妈妈不太喜欢你?我一琢磨,你这种qíng况要放宫斗戏里呢,那就是还没进宫就被太后老佛爷讨厌了哇,而且老佛爷她还有个一心想要撮合给皇上的内侄女,据我打听那内侄女还有个小王爷鼎力相助,怎么看你的前途都不光明哪!”
我边倒酒给她边说:&1dquo;你多虑了,太上皇不是还活着吗?”
她一拍脑门:&1dquo;对啊,我把太上皇给忘了。”想了想,道:&1dquo;可太上皇其实不是真挺你啊,太上皇真挺的是皇上,万一太后给你和皇上下绊子,让你和皇上生了嫌隙,你不就只能被打入冷宫了此残生了吗?不行,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看怎么才能一步一步收服整个后宫,最后笑傲整个聂氏朝堂。你把那记本递我一下,让我来做个滴水不漏的计划书。”
我已经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跟她说:&1dquo;要被皇上嫌弃了,我就出宫嫁个西域小王子去,你看我像是会在冷宫里了却残生的人吗?”
她一拍脑门:&1dquo;对啊,我都忘了现在能离婚了。”
我说:&1dquo;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幸福是那指间沙,越用力越握不住它。计划书咱们就别做了,我就跟聂亦过日子,聂家什么事我都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