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毫不意外。
输密码的时候纹身男眼睛转得很不自然,输密码的时候动作也并不算流畅,不像是输的平时的密码,支部也不应该像这样空荡。
要是没猜错,这个人数的应该是类似于暗号一样的密码,在输入后就相当于通知里面的人有外人闯入。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在进入之前就跑掉,这些人等着他进到这层后才开始行动。
还怪聪明的,但不多。
像是没有看到楼梯上的人,他再看一眼被关在牢里的异种,转头好奇问身边的纹身哥,说:“你们这些拿来干什么,卖吗?”
纹身哥并没有回答他,站在楼梯上的人拿起明显经过改装后的武器对准他,气势和之前在烂尾楼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像是更训练有素。
出乎意料的,一直在死亡边缘上游走的纹身哥被轻易放开了。
他被放开的瞬间,站在楼梯上的人对着江于尽原本所在的方向疯狂扫射,硝烟瞬间弥漫而起。
等到硝烟渐渐散去,其他人端着武器慢慢靠近,却在靠近后才发现原本在这个地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纹身哥摸向自己别在身体一侧的匕首,发现其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黑暗中传来很轻的几声响,之后声音骤然加大,混杂着异种蠕动和爬行的声音,还有浓重的吼声,他们一抬眼,对上的就是硕大的浑浊竖瞳。
闯进支部的人不见了踪影,但异种出现在他原本所在的地方。
楼上传来惨叫的时候,江于尽已经在往最深处走。
这个小基地一样的地方的最深处只有一间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比起上面的地方,这层楼明显要简陋不少。
走在堆积了杂物的走道里,他走到门前,先是礼貌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他直接破门而入。
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占了整整一面墙的电子屏幕闪着蓝色的幽光,映亮了趴在桌上的人,也映亮了他趴着的桌上堆满了的餐盒和泡面盒,还有周围围了一堆的垃圾袋。
看到这些,不用动脑子也可以猜出这个人这几天是怎么在生活。
看到戴帽子的男人手上拿着的枪的时候江于尽就隐隐有察觉,现在看到这一堆垃圾后,他更加确认面前的就是个老熟人。
一脚直接踹趴桌上睡死过去的人的背上,江于尽说:“起床了。”
他这一脚力道不算小,趴桌上的人“嗷”
了声,瞬间从睡梦中醒来,转头一看,脱口而出:“你谁?”
然后他又被踹了一脚。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仔仔细细看了身后人好几眼,他左思右想,视线着重落在黑色头发上,之后极其不确定道:“001?”
江于尽呵了声。
那就是了。这变化着实有点过大,也不怪他认不出。
他问:“原三水他们呢?”
江于尽说:“原老板估计还在给人剪头发。”
把周围垃圾移开给自己腾了个位置,江于尽就地坐下甚至不忘给自己手机充个电,简要概述自己来这里的经过,之后问:“你怎么到这里的?”
他在问出问题后就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石布,排名十二,其他人嘴里的移动军。火库,实际上的傻○,游戏里傻,出来后看上去也没有丝毫长进,无论回答出什么问题他都不会惊讶。
这么久终于遇到一个朋友,石布开始倾诉自己的悲惨经历:
“我出来后最先在一个实验室上班,结果实验室因为研究项目反人类被关停;后来我又去了○火制造厂,但是厂子几天之后就被查封;最后我去当服务员,结果饭店因为使用奇怪的肉被查了。”
“现在这个组织愿意给我班上,还包吃住,希望能一直长久下去。”
“……顺便一提,”
江于尽问,“工资多少?”
石布:“全年无休一个月两千五。”
江于尽无话可说,并不自觉抬头看了眼已经安静的楼上。
这个支部可能已经长久不了了,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