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62 徐氏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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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响彻彩云苑上空,惊起一树寒鸦。
林玉儿猩红着双眼,看向徐氏的眼神不再如往日乖巧,反而淬着剧毒:“我不要喝药,我要林颦儿死,我要她死。”
徐氏拿起帕子为林玉儿擦掉额上的汗,轻声安抚她:“你不要想那么多,先喝药,养好身子要紧。”
林玉儿见徐氏并不应承,眼底闪过怨毒,嘤嘤啜泣:“母亲,府医说玉儿的伤势太重,就算治好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母亲是不是嫌弃玉儿了?我知道我不是母亲亲生,林颦儿才是母亲亲生,母亲就算明知她害我,也不会责罚她。既如此,母亲不如让我出府自生自灭吧,我实在害怕,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被她害死…呜呜…”
林玉儿原本是演戏,可越说越伤心,竟真的哭起来。
徐氏见林玉儿背上没一块好皮,也跟着掉眼泪,良久眼神冷冽的止了泪,摸了摸林玉儿的顶:“在母亲心里,你就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徐氏离开房间,带着两个婆子和四五个丫鬟,浩浩荡荡的闯进水云苑。
“什么风把母亲您吹来了,快请坐,锦绣,快上茶。”
林颦儿俏脸含笑,十分的好客。
徐氏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到林颦儿面前,定定的锁着她:“不必了,我问你,是不是你陷害玉儿?”
林颦儿不见慌乱,笑容可人:“这话是从何说起,下令责打三妹妹的是陛下,跟颦儿不相干。”
徐氏眼睛眯起,死死盯着林颦儿的眼睛:“玉儿说是你故意引她去偏殿,你有何可说?”
林颦儿勾起一个冷笑,退后半步,摊开两只白嫩的手掌:“我说了母亲可会相信,若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三妹妹有手有脚,我又没拿绳子牵她,她去了哪,受了罚,跟我有什么相干。”
徐氏被林颦儿无赖的态度气的胸口疼,看了两个嬷嬷一眼,恨恨道:“放肆,是谁教你这样跟我说话,今日我要尽为人母的责任,好好教教你规矩。”
两个老嬷嬷还未等接近林颦儿,便被林颦儿抬手扫到一边,她的眸子像被水洗过,亮的惊人:“我看谁敢,我是陛下亲封的五品女官,谁敢不敬。”
两个老嬷嬷经林颦儿这么一提醒,悻悻的不敢上前,徐氏因为夫君的官职低,连个诰命都没挣上,说起来还不如林颦儿有个五品官衔的女儿来的尊荣。
徐氏见两人迟疑着不敢上前,恨恨不已,自己亲自动手,却被林颦儿牢牢捏住手腕。
“放肆,你这个不孝女,连我也敢动手,简直是反了。”
林颦儿对徐氏的震怒不为所动,如今,她再不是从前,林老侯爷养兵多日尚未用上一时,自然不会弃她,所以她有恃无恐。
“夜深了,母亲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您若非要打我,我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母亲也要仔细身体,您若是有什么不好,谁还会照顾三妹妹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林玉儿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若想动些什么手脚再容易不过。
徐氏恨极,却没有办法,只得铩羽而归。而林颦儿的威胁徐氏听在了心里,成日疑神疑鬼,生怕林颦儿在林玉儿的药水食物中动手脚,所有林玉儿的吃穿用度徐氏全部要亲自检查。
如此折腾了几日,原本身体还算健康的徐氏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徐氏原本那注重规矩的性子,也被这场病磨的不剩多少,偏她惦记着林玉儿,夜不安枕,病愈的重了。
林颦儿去看望徐氏的这天,徐氏正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老了不少,而她原本和林颦儿有几分相似的秋水明眸,因为没有了妆容的衬托,看起来大相径庭。
原来,徐氏的眼睛之所以看起来与林颦儿相似,是因为暖夏巧妙的手法,徐氏原本的眼睛较为细长无神,而大老爷林正素喜明眸善睐的女子,所以徐氏才日日让人以墨勾勒,使眼睛看起来浑圆。
而为了让眼睛看起来有神,徐氏日日在眼周涂上一层透明亮粉,这才让眼睛看起来有晶亮闪闪之感。
林颦儿看着徐氏细长的死鱼眼,脑中突然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快的抓不住。等她再要细想,却被徐氏打断。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徐氏当着丫鬟的面,手指着林颦儿,颤颤道。
各种目光袭上林颦儿的俏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尴尬、怨恨等情绪,却不料林颦儿十分云淡风轻:“既然母亲不想见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潇洒的转身而去。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林老侯爷回到翠竹堂:“老大媳妇病了数日仍不见好,府上的事便让颦丫头帮着老二媳妇一起打理吧。”
林老侯爷让林颦儿帮忙管中馈,也是存了考验的心思,想要看看她的能力。
宁氏隐约知道林老侯爷的打算,却有些迟疑:“老大媳妇就是被颦丫头折腾病的,若让她知道颦丫头替了她,岂非更不利于她的病情,不如让菲儿帮忙,菲儿日后要嫁到相府,也好提前学习。”
林老侯爷没有应承,冷冷的回视宁氏,声音冷酷:“没用的人死了也不可惜。连一个十六岁的女娃都斗不过,如何当得侯府的家。徐氏一心贴补严玉儿,却不知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这个道理。至于菲儿,老二媳妇作为亲娘,自然会教导她,还是将这个机会留给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