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赵氏老祖的坟墓边上,地上有一堆黑色的灰烬,一群赵氏族人围着灰烬跪成一圈,趴在地上,暗自啜泣。
众人听了声响,抬头一瞥,见是族长来了,纷纷跪着退开,让出了地方。
赵孟仁远远地瞅见了地上已经化成了一堆灰烬的老祖尸骸,脸色大变,眼前黑,身子一软,跪倒地上。
他四肢并用,向前爬行,声音悲切,嚎了起来:
“老祖,老祖,老祖啊!
子孙不孝,子孙不孝,是我们连累您了,是不肖子孙连累您老人家了啊!”
他爬到老祖的骨灰跟前,咚咚咚的,磕头如捣蒜,瞬间磕破了额头,鲜血直流,老泪纵横。
他声音悲切,神色哀伤,嘶声嚎着:
“老祖,老祖,子孙对不起您老人家,子孙不孝,子孙有罪,子孙们有罪啊!”
赵孟智等人也跟着跪行上前,泪流满面,磕头不止,大放悲声。
稍顿。
在赵孟礼等人的劝解下,赵孟仁终于止住了哭泣,在赵孟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用衣袖抹抹眼泪,冲着赵孟智点点头。
赵孟智便指挥众人连忙将赵孟仁的棺材抬上前来,先将老祖的骨灰装进骨灰坛里,再将骨灰坛放进棺材里,又往棺材里填充一些泥土,将骨灰坛固定起来,防止在棺盖里晃动,再将棺盖子钉上。
接着就是焚香烧纸。
在青烟袅袅之中,在鞭炮爆炸声中,在孝子贤孙的跪拜磕头中,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中,赵家老祖的棺材,被入了土,被堆了坟。
赵孟仁便率领着族人,按资排辈,排成了长龙,挨个地又向入土的老祖磕头,再把一切丧葬用品尽皆烧化了,然后,缓缓地离开赵氏墓地。
他们对老祖尸骸的处理,统共不过一个时辰,动作不可谓不快,简直就是光。
赵孟仁处理了老祖的骨灰,便率领众人返回了住所,立即在祠堂里开族会。
他在祠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目露凶光,一脸煞气,暴跳如雷,义正言辞地痛斥了赵孟义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最后,他为了对赵孟义那丧尽天良,大义不道行为的惩罚,决定将赵家二房剔出族谱,断绝亲情,逐出赵家沟,永不来往。
赵孟礼的三房与赵孟信的五房对于二哥赵孟义的无良行径皆是义愤填膺,大义凛然,对于族长赵孟仁驱逐二房的决定,表示坚决的拥护与支持。
而四房的赵孟智对此却有不同意见,想要维护二房,却最终拗不过赵孟仁等人,只能无奈妥协了。
赵孟义的老伴丁氏率领着儿孙们,用一张凉席将赵孟义的尸体一卷,扛到了深山里,随便挖个坑,不放炮不烧纸,把对方就草草地埋了,就连一个木碑都不敢立。
她们埋了赵孟义之后,脸上挂着泪痕,神色悲切,原路返回,就连老祖的葬礼也不敢参加,谁知道刚一进门,就被人喊去祠堂召开宗族大会。
在宗族大会上。
她们先是挨了族长赵孟仁等人的一顿呵斥与批判,末了,直接被族人剔出了族谱,惨遭驱逐。
她们登时被吓得眼前黑,脸色苍白,心肝颤,脑袋懵。
几息时间。
赵孟义的妻子丁氏待得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跟众人躬身磕头,连忙求饶。
她见众人都没有理她,便跪行上前,一把抱住族长赵孟仁的裤腿。
她泪流满面,哀求起来:
“大哥,您不能这样呀,这都是孟义的错,我们完全不知情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您们不能迁怒我们,殃及无辜啊!”
“大哥,您不能这样呀,宜敏他们可是您的亲侄子,可是您的至亲,您看在他平日对您孝敬的份上,您就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大哥,求求您,求求您,您不能这样对宜敏他们,您要是把他们剔出族谱,逐出赵家沟,那样一来他们的名声就毁了,他们的前途,也就彻底给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