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割稻子,自然也没有稻把要捆,宁溪就站在田埂上看。
“哼,你倒是舒服。”
袁茵见不得她这副轻松的样子,轻哼一声,脱掉草鞋下田吭哧吭哧割起稻子。
“嗯。”
宁溪认可地点点头,她这个确实比割稻轻松。
袁茵噎了一下,也没再接着呛声,挤兑别人和努力干活给自己挣工分之间,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余庄大队的大队长虽然文化不高,但安排活计很有一套,给每个小队都安排了任务田。
先割完先休息,割不完就接着割。
要是被小队长现磨洋工,也会告诉记分员,当然了,一起干活的人也容不得你磨。
大队长自己也是要下田的,不干活就没工分,不过大队干部去公社开会也能记工分。
现在是早晨六点不到,一天最凉快的时候,这会儿多干一点,中午热的时候就能多休息一会。
就是多休息十分钟也是好的。
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吵上,袁茵自认为脑子还没坏得这么彻底。
曲华教完割稻子,放稻子,又来教宁溪怎么打结。
宁溪试了几次终于熟练,“谢谢曲姐。”
难怪曲华在知青点这么受欢迎,就凭人家这热心且面面俱到的态度,受尊敬是应得的。
“啊!!这是什么?”
夏至志伟割了一会,突然感觉小腿痒,提起来一看,几条黑绿黑绿的东西正吸在他腿上。
“曲姐曲姐,快救救我!”
这东西还会蠕动,夏志伟又惊又怕,在水田里上蹿下跳,想用手把这东西扯下来,又不敢摸。
“别动,等我过来。”
曲华割得快,出几人一大截,她从田里出来,腿上也粘着好几条蚂蝗。
熟练地走到田埂边拿出自己的小包,里面有盒火柴,一根引火用的松明,曲华熟练地点着再吹灭,趁着温度把松明怼在蚂蝗上。
挨个烫过去,蚂蝗被烫得蜷缩释放吸盘,从腿上掉了下去。
“呕~”
夏志伟也依样画葫芦给自己来了一遍,蚂蝗掉到地上还在扭动,人高马大的东北男人也忍不住恶寒。
曲华安慰他:“习惯就好,当地人都直接用手拽下来,不过这样容易感染,也可以用酒精、浓盐水或者白醋。”
用火烫是最省钱的方法。
“曲姐,能让我也用一下吗?”
褚鸿辰也爬上田埂,他皮肤很白,蚂蝗在上面更加显眼。
“随便用。”
曲华摆摆手,又拿着镰刀下田“chua~chua”
割起稻子。
今年风调雨顺,需要水的时候就下雨,需要太阳了又好似艳阳高照,这两天割的田都是向阳的好位置。
有不少稻子还没黄呢!
曲华还想着今年能多收点粮,也寄点新米回去给爸妈、小妹、小弟尝尝。
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就算戴着草帽,汗水还是一股一股流下来,宁溪头都湿了,带来擦汗的湿毛巾都是一股臭汗味。
身体一阵虚晕,宁溪赶紧从口袋里掏了颗水果糖出来扒开丢进嘴里嚼碎咽下去。
捆好一堆稻把,她刚站起准备下水,一阵天旋地转,脚也踩空,整个人栽进了田里。
褚鸿辰分到田埂附近的那几列稻子,第一时间现身后的动静,立刻把手里的稻子一放过来拉宁溪。
结果上半身动了,脚还陷在泥巴里,也跟着摔了一身泥。
“宁溪摔倒了!”
夏志伟割得慢,被袁茵和曲华甩在后面,听到动静一边往这边赶一边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