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自己党同伐异的目的,而代价却是牺牲掉九个县的居民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土,目前的张居正自问做不出来如此龌龊之事,因此他也一改往日的态度,与高拱争执了起来,双方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现场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好了,都不要吵了!”
最终一直冷眼旁观的徐阶开口制止了二人。
“你们二人所言,都有各自的道理,只是目前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眼下严党因为成功提议削减宗室开支而备受陛下恩宠,同时也得到了许多书生以及官员的青睐,若是再继续这么拖下去,咱们双方的差距将越拉越大!因此我赞同高拱的话。”
徐阶的目光从张居正和高拱二人身上扫过,缓缓开口道。
“徐老此言有理。”
一直旁听的裕王朱载坖也言道。
“可是!”
在听闻徐阶的话后,张居正仍然有些心有不甘,想要反驳。
“不必再说了,就依照高拱方才的话施行吧。”
“让咱们的人都动起来,就先拿那个严世蕃的徒弟开刀吧!也让下人都看看他严世蕃的徒弟是什么德行。”
“是。”
眼见徐阶旗帜鲜明站到自己身边,并支持自己的建议,高拱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慌忙应道,而一旁的张居正面色略微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一时的争论而已,大家不要为这件事情伤了和气。”
徐阶见张居正有些消沉,出声安慰道。
“请老放心。”
张居正淡淡回应道,又恢复到了先前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
第二一大早,当监察御史赵贞吉步入督察院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桌上堆满了弹劾的奏折,小吏们忙得不可开交,见他进来,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慌忙行礼道:“大人!”
“这……这是什么情况,哪来的这么多弹劾奏折?”
赵贞吉没有理会小吏的行礼,而是伸出食指指向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言语之中带上了些许颤声。
“禀大人,这些都是今早刚送来的,据说还有很多在路上呢!”
“都起来吧。”
赵贞吉在问完话后,便让部下起身,随后坐到桌前,将一封弹劾的奏折打开,仔细浏览里面的内容。
赵贞吉将手上的奏折看完后,将其放到一旁,紧接着又随意拿起一封弹劾的折子,看了起来。
赵贞吉看了一封又一封,眉头也愈紧皱,眼前的这些奏折,弹劾的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小老严世蕃的学生,高翰文。
“这下事情大条了!”
赵贞吉心里如此想着,先前那严世蕃在朝议上当着陛下的面弹劾自己,让自己损失了半年俸禄不说,还拉低了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眼下清流徐阶那帮人弹劾他的学生,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想到此处,赵贞吉心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
“行了,你们都别整理了!把这些弹劾的折子都报给内吧,就说事滋体大,督察院不敢轻拿主意。”
“可是,大人,这不合规矩啊!咱们是督察院有义务……”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给我送过去!”
赵贞吉猛一拍桌子,惊得那些属下纷纷跪伏于。
“是,大人!我等这就将这些折子送去。”
眼见上司了火,那些下属也不敢再找任何借口,只得将那些弹劾的奏折收集起来,往内所在的方送去。
一路上,这些督察院的下属都是战战兢兢的,别的不说,那可是内啊!除了陛下、司礼监以及五位老,无人能够进入,再说了,今日之事本就不合情理。
若是贸然进入,恐会被治以重罪,一方面是上司要求,一方面是朝廷律法,一时间众人抱着那些弹劾的奏折,在通往内的道路上,徘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