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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2页)

  若论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是如何走近餐饮行当乃至面条业的,只能说,他唱歌没什么天赋,做菜、拿刀、拉面却是一把好手。

  什么都需要靠天赋。比如他做太子做得被人活埋逼宫,颇叫众臣鄙夷,可是,他揉面煮汤,小火咕嘟咕嘟时,大家便都赞好了。

  不过三十日,酆都皆知,十王殿前,有个小哥同阎王抢起生意了,吃他汤饼的比给十王上香的多。

  小麦脱壳,面粉纷纷扬扬盖上乌丝淡目,扶苏险些忘了,棺材里,他还有个一直未曾醒来的未婚妻。

  距离四十九日,还剩半月。

  这几天,蜀国全国戒严,路人都少了许多。吃红油汤饼的人也少了许多,店家打起了瞌睡。扶苏的眉毛、睫毛上都是面,手中还握着一块圆圆白白弹性十足的面团。

  有些事总是一瞬间生的,而这些一瞬间生的事往往给人造成一辈子的阴影。

  扶苏就阴影了。

  &1dquo;小子,上十碗汤饼。”来人呼出了一口寒气,他的嗓音十分熟悉。

  满脸面粉的扶苏抬头,瞧见了微服私访的天子陛下,他爹。

  连蜀国都有了瘟疫,几个皇子殿下显然已经起不了安抚作用,天子陛下也坐不住了。

  他终于,也来了。

  &1dquo;十碗?”扶苏垂着头,使劲揉面团,仿似那并不是一团面,而是一团扎手的刺猬。

  陛下扬扬眉,点头。

  陛下身后只跟了稀稀拉拉几个侍卫和最受宠爱的三皇子成葛。

  侍卫精悍利落,成葛紫衣翩翩。

  店家也醒了,瞧见来人不凡,殷勤地伸手帮陛下脱去银貂大麾。扶苏瞧见了那件银色麾衣,根根柔软,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亮光,瞧不到一丝杂色。

  他卷起单衣的袖子,呼了口寒气,两只修长的手开始一点点展开面团。

  &1dquo;这是店家的孩子?”陛下十分平易近人,与店家聊道,&1dquo;看着十分能干呢。”

  那店家笑了笑,他无儿无女,瞧扶苏温和懂礼,又是个孤儿,本就有意收养,日后留待养老,便默认了,躬身笑道:&1dquo;只有一把力气,贫贱之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陛下也笑。他年轻时十分英俊,人到中年,添了一丝皱纹,却又显得威严神气许多,&1dquo;你只有这一个孩子吗?那定是十分爱惜了。”

  店家哈腰道:&1dquo;为了活命讨生活,哪还记得疼他爱他,饿不死便罢了。贵人呢?贵人想必一定多子多福了。”

  陛下笑了,扶苏扬手,拉开的面在空中变成一丝一缕,隔断了他和陛下的目光。他低头留意到自己挂着的一件破旧肮脏的围袍,手滞了滞。

  扶苏有些冷,侧头对着空气打了个喷嚏。

  陛下也沉默了,良久才笑道:&1dquo;我有十八个儿子、五个女儿。”

  以前他常说,我有十九子五女,二十有四,听着好像儿死,是个不大吉利的数字。

  紫衣的成葛听闻此言,微微笑了笑。少年生得美,又十分高贵如意,笑起来,便格外夺目,好像一朵停驻在墙角的蔷薇花,翘起嘴角,就是一室春光。他生得最像陛下,天子怜爱他,常常在众臣面前说道:&1dquo;吾众子之中,唯葛肖我。”

  扶苏把面放入了煮沸的汤锅中,骨头汤中咕嘟咕嘟煮沸了一个个气泡,炸开之后,又重生出。

  他把劈好的柴火投入烧了许久的火苗之中,然后卖力地鼓唇吹着。

  店家又闲话道:&1dquo;小老儿常听人说,贵人们若远行,并不会带长子,一般承嗣的孩子都会留在家中,以防万一,不知可是真的?”

  齐明七年时,京都天灾地裂,天子带走了所有的妃嫔子嗣,只余下平吉宫太子和哮喘作的皇后。齐明八年时,魏国将军吴兆谋反,陛下顺应民意御驾亲征,身旁唯一带的子嗣便是成葛,贵妃郑氏随驾。

  公子扶苏一直很笃定,这是天降大任。父亲虽瞧着对他不大亲近,但是古往今来,教育太子不就这么回事儿吗?嫡子和其他的儿子终究是不同的,嫡子必须做的,其他的孩子不必做,嫡子想做的,陛下不想他做他便不能做。

  他时常把两件典型性的事件看成是父亲对自己的苦心栽培,也看成是他看重自己的标志。都是一样的,旁的太子也这样。虽然大一统之后的太子就从未落过什么好,死的死,废的废,可是,谁能说他们的父皇不是为形势所逼,不是打从心眼里期冀他们茁壮成长,只是未来被张狂的现实打败罢了。

  扶苏的自我安慰机制一向十分圆满完美。

  少年一边卖力地鼓着风吹火,一边偏着耳朵听。他希望听到父亲说,是这样的,长子就是要承担起长子该有的责任,虽然喜爱他,心疼他,但只得硬起心肠。

  他认为陛下会这样说,他觉得他爹是这样的。

  陛下愣了愣,颔道:&1dquo;话虽如此,但既出远门,若不带着钟爱的儿子,不知他寒暑饥渴,不知他衣食住行是否样样顺心,心中难免惦念,这出门也就不能放心了。这个孩子便是我与妻子所生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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