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琴的一句话还是将钟丽芳逗笑了。
她缩着鼻子道:“其实我早就算了一卦,我命里啥都不缺,就缺他。为了保证人生的圆满,即使是这棵树上吊死,我也要坚持到底。”
看着梨花带雨,一脸哀怨的唐可琴,钟丽芳“噗哧”
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吧,你还去找了算命先生?是失明的老爷爷,还是留着长长的胡须,道骨仙风的老爷爷?”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老爷爷,难道不可以是像我一样的美少女吗?”
唐可琴疑惑不解。
“这样的人才像是得道高人,才能糊弄你。失明的老爷爷就会告诉你,他泄露天机,遭受天谴,导致双目失明,命途多舛。那道骨仙风的就更简单了,一手捏须,一手掐指,那动作那神态,糊弄人不过分分钟的事。”
钟丽芳手捏兰花指在下巴下做出摸胡须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还真像个神棍。
“你可真是神了,我还是暑假在江都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天桥上的徐半仙算的。他在我们那里是有名的神算子,很多人办红白喜事都找他,那问姻缘算卦是一问一个准的。”
“徐半仙?你是暑假去的,是不是大热天的,你看到他也是套着白色的唐装或者汉服,隐隐散出世外高人的气质。”
“咦?你怎么知道?”
唐可琴惊讶不已。
当她在天桥上找到徐半仙的时候,看到的可不正是这个模样,那时她对徐半仙就佩服不已。她穿着清凉的短t短裤还是香汗淋漓,而一身长袖汉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徐半仙却是气定神闲,面色如常。
当时她就想,高人就是高人,早已出了尘世之外,不受四季的气温影响,无论严寒酷暑、春夏秋冬都是如此着装。如果有机会,以后好好向他请教这方面的事情,要是能让自己的身体冬暖夏凉,那该多好。当时她可是热成了狗,只差吐出舌头喘气了。
钟丽芳翻了翻眼皮,“我也告诉你吧,我掐指一算算到的。”
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a市多了去了,街边巷尾,大桥上,马路边,一个比一个仙风道骨,道貌岸然。到了魔都,这种摆摊占卜算卦看风水的不曾见到,江都应该也差不多,国际性的大城市里摆摊算个什么事?这占卜算卦的也都高大上了,自然是以某某大师工作室的名义出现在高档写字楼里。
大师们都搬到写字楼里去了,那些地下通道里,天桥上摆摊的就更加独树一帜了。
请那些写字楼里拥有专门的工作室的大师们出马的,一般还是有钱或者有势,或者有钱又有势的人,普通老百姓还是会考虑那些比较接地气的半仙。
不过大城市嘛,怎么可以随意摆摊设点?于是,为了躲避城*管,半仙们免不了遮遮掩掩的,很多的要么开始转行,要么也学大师们的,做高端。
于是乎,半仙们越来越少,几乎成了传说。因为剩下的少有的几个半仙神龙见不见尾,出现也没有规律可言(得随城*管们的作息时间),市井里就更将他们流传得神乎其神。
看看唐可琴那深信不疑的模样,显然也是着了那徐半仙的道。
“可是徐半仙说的真准。他说。东方就是我命里的那个人,可是注定我要为他所困,所伤。他离我近我就好,他离我远,我将闷闷不乐,忧心如焚,愁眉苦脸,最终愁肠百结,悲观厌世,郁郁而终。你看他说的多准,我对东方的感情全被他说中了。”
“拜托,你可是t大建筑系的高材生,应该很理性很客观很理智才是。你这一脸忧心忡忡的,傻子也知道你这是单相思,是暗恋,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何况还是天天忽悠人经验丰富的老神棍。”
“真是这样的吗?我可是花高价钱买了他的如意符,他说是在灵隐寺是开过光的,很是灵验。”
被钟丽芳这么一分析,唐可琴也觉得自己上当了,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似玉非玉的挂件来。
“大价钱,是多少?”
钟丽芳接过那个挂件看了看,问。
那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假玉,因为做旧,看起来好像很古朴。
唐可琴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百?还好。我们高中的校门口没好远就有个批市场,这种玩意儿几块钱的进价,地摊上也就卖个十把二十块。”
唐可琴听了脸一黑,摇头,若是两百,她会说大价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