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画兮指着托盘上的药材说起来:“此乃黄柏,苦寒,枯泻肺火,子清大肠,湿热皆可;此乃连翘,能消痈毒,气聚血凝,火降小便……”
言语顺畅,丝毫没有半分犹豫,那熟练的模样,让众位太医惊讶不已,对于他们来说认出这些药材自然是简单无比。可梁画兮贵为公主,从未学过医,仅仅这半年,就学到了此等境界,可谓是天才啊!
所有人看梁画兮的眼神已然有几分不同,便是古松也多了些赞叹。这太医院最为年轻的太医也三十有八了,可梁画兮如今不过桃李年华,若认真学习,日后医学造诣不可估量。
“徐太医,可对?”
梁画兮说完最后一味药草,缓缓的开口,眼神平淡,不喜悦也不沮丧。
围看的太医中有人出“嗤”
的一声。
大家都听见了,但没有人回应。这一声再明显不过了,这人肯定是认为徐礼提前告知了梁画兮答案。
古松是知道徐礼性情的,这样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做。要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推选徐礼为太医院的主事了。
“公主回答的全对,还有第二道题目,看诊。”
徐礼只是笑了笑,眼中虽没有流露出惊讶,但也友好了不少。认得药材,起码说明,公主是真的对医术有了兴,哪怕是一时兴起,也是值得肯定的。
“还请徐太医出题!”
梁画兮双手作揖行礼,很是恭敬,这本该是一个学子应有的态度,却将其他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哪里见过梁画兮如此谦逊的一面。
徐礼马上还礼:“公主这一礼,微臣受不起啊!”
自诩泰山崩于面前不改于色的徐礼,此刻也被梁画兮的行为吓了一跳了。
“徐太医,今日我不是黎盛朝的晗月长公主,只是一个想要学习研究医药的普通人,而在座的各位医学造诣都比我深,这一礼是我敬重您,徐太医完全受的起。”
这话说的城恳,当然也是梁画兮的所思所想,没有丝毫作假。
太医们一瞬间全部呆住了,饶是古松也愣了片刻,随即了然一笑,再抬头看向梁画兮的眼神多了许多和善之意。
“这第二题,就由我老头子来吧。”
古松挥挥手,药童将病人带了上来。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旁人知道,梁画兮并不提前知道要考什么,皇上也没有受命徐礼什么,而自己一个糟老头子,更犯不上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梁画兮上前诊脉,心里不由笑了起来,这病人不是其他病,正是与当初平西镇老李头的病一样。
遂拿起便开始写药方。
其他人瞧着梁画兮那模样,开始议论纷纷,只觉得梁画兮有些冒进着急,药方哪里是能轻易下的。况且,这个病人他们也知道,是杂洗的一个老太监,病了很久,本是不起眼的人,但古松却起了兴致,治了几个月也只是有所改善,没有把握根除,梁画兮却这般随意。
“这?”
徐礼接过梁画兮的药方,看了许久,脸色越来越阴晴不定,最后满脸震惊,拿着药方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