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凌泰一行人半步半挪手持刀剑,弓箭指向跟着他们移动,片刻后,柴凌泰九人站定在花坛旁,旁边两侧的两名弓箭手出列,打取井水去灭火,晋王道:“小心,别淋湿|了地上的纸!”
晋王沾湿手帕捂住口鼻,进门捡起了纸条,立马飞奔出来,到屋后的角落,遣开两名弓箭手道:“背过身去!”
晋王如获至宝,草纸太旧太薄,小心打开。
‘我天灵辰北四人以朱雀坊名义起誓,我愿尽忠职守(划掉),改名换号为一二三四,效忠西厂。’
妈的。晋王撕纸撕得粉碎。
柴凌泰垫脚,越过弓箭手看向后方,惊喜道:“哎呀,晋王殿下,怎么样?我说的是真的吧,你偏不信。”
管家应声回头。厅堂崩裂火光,刚浇灭的门口火焰,又再次着凶厉光芒,喷出门口。晋王转角刚跑来,门窗烈焰喷出,嘭——,烫的他措手不及,衣袖沾火,随从的弓箭手推倒他在地,用脚踩熄灭。
柴凌天原想引开管家的注意力,没想到晋王在此时跑来。
好时机。
柴凌泰提起人质的后领,往前一带,中间的弓箭手恐防利箭浆火伤了老爷子,猛地退后,由于方才是单膝跪地,姿势不宜活动,顾着往后退,左脚绊右脚,四名弓箭手举着弓箭仰地倒下,老爷子腿软呜呜喊地向前倒,弓箭手眼见不好,慌忙挪开一只手,不小心松开箭,射伤旁边数名弓箭手。段飞羽抓起花坛泥土,横撒过去,花泥溅灭数支火箭,细微的泥土沙子进眼,弓箭手们哎呀呀地揉眼。
瞬间消灭一大半弓箭手战斗力。
柴凌泰道:“走!”
脚点花坛边,窜跃退上墙边,段飞羽和弓湘云紧随在后。
管家才反应过来,晋王被骗了,老爷子已无|性|命之忧,下令道:“快!射呀!不能让他跑了!”
杨知府想跑到晋王那边,被乔柏铭揪住,一并拖走。一二三四边避箭边挥剑格断飞来的利箭,问乔柏铭道:“兄弟,你抓着那头肥猪做什么?他不是跟我们一道的,也帮不上忙,快快放了,免得累赘。”
杨知府不堪其拖,就要断气般:“对。。对对对对,我是累赘。”
乔柏铭恨道:“用得上!你再废话不跑,我就削你屁|股两块肉,让你轻松!”
二百斤的杨知府一听,捂着屁|股被拖着急奔。
司府门前街道,夜深无人,小摊盖布,店铺关门。数匹马停在门口,马夫坐在马车上酣睡。院子里传出呼救的口哨声,马夫激灵睁眼,忙划火柴。
一道绚烂的烟火升空炸裂。
柴凌泰在屋顶朝远方一督,街道一团黄光急靠近,传来类似于连串鞭炮炸开声。
噼——啪啪——
一队铁骑兵正持着火把、狼牙棒配大刀,纷纷攘攘快马加鞭而来。
柴凌泰跳下瓦顶,一记手刀剁晕马夫。乔柏铭把二百斤的杨知府扔上马车,度之猛,车身险些摇翻过去,弓湘云架马急转反方稳住。阿四砍断扑面而来的数支利箭,阿二阿三拉门关上,阿一横刀插在门环,大力拧弯刀身,充当门栓。
嘟噜嘟噜——。数十支寒箭钉在门板上。司府内的弓箭手欲推开大门,现门被锁了。
黄光照亮附近环境。
铁骑兵马蹄声和冲刺声尖啸,所踏之处,地面缓缓震动,呼呼风声,连带周边店铺的关门木板也一阵喧嚣。
一二三四上马。
柴凌泰朝向码头方向道:“驾!。。。。喂!段飞羽!你给我回来!!!”
段飞羽策马往后方兵马声响起的源头奔去:“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先走!”
柴凌泰旋即剑背拍马屁,颠倒方向,追段飞羽去了。
弓湘云掀起车帘,见乔柏铭按着腹部,一番打斗,体内淤血气血翻江倒海,她插在乔柏铭背上的璃蜈刺再不拔|出来,乔柏铭纵然铁打的身子,也要倒下。
弓湘云向后方喊道:“我们去码头等你!一个时辰后你不回来,我们就走了!”
柴凌泰身影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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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羽隐约听见前方人的低语,马蹄足下不停。
“画像中的人就是柴凌泰要找的人,你务必要牢牢记住,反复想念,你要先一步找到此人杀掉他,亲自取级呈给圣上。”
东厂要他杀的乃是当今圣上的父亲,梁祯!
段飞羽刚认知到事情真|相时,寒毛直竖,方才在院子中,晋王和柴凌泰的你来我往,他深刻知道权力争斗,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令他心惊。而他原是牺牲品,身为西厂孝陵卫,若是他割下梁祯的脑袋,听话呈上给皇梁奕,不但会惹火上身,落一个谋害先皇的罪名,还可以陷害整个西厂一同陪葬。
而东厂公公季德水只需隔岸观虎斗,渔翁得利。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而他身为底层,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他知道不能回去万国,只要活着才有救飞扬出天牢的机会。
那天在戏院,他重伤危在旦夕,失血昏死跨过鬼门关后,他听见柴凌泰依旧喊他为督主,即便他垂危,柴督主想的始终只有一人,就是他自己。这次巡查森罗队伍中,乔大哥和弓湘云跟随柴凌泰多年,柴凌泰断不会置他们于险地。
而柴凌泰对他时常阴晴不定。断之罪,柴凌泰会如何洗脱?或许会跟东厂季德水想到一处去,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