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雅无奈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殷大夫带着徒弟在里头,昱王把我赶出来了。”
“殷姑娘和常幻也在?”
顾乔还不知道前因后果,“昱王病了?”
“没有,”
项泽南坐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顾乔,“我给殷大夫说了大哥的腿,她说能治,我就拜托她过来了。”
“这么多年了还能治吗?”
“嗯,她说只要没有完全断就能治,只是时间有些长,可能要半年以上。”
顾乔听了这话对殷姑娘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叹道:“那也是值得的。”
昱王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露出一双瘦得只有两把骨头的腿,上面密密麻麻地扎着细小的银针。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苦得让人无法呼吸的药味,常灵用白布蒙着鼻子,将草药用干叶裹起来,压实了以后点燃,再用烟去熏那些扎着针的地方。
昱王痛恨像这样躺在床上任人摆布,跟殷月筝吵了几回,殷月筝丝毫不让,“要治就要听我的,否则就坐一辈子轮椅。”
昱王只好咬紧牙关忍了,但底线是不能让其他人进来,正好殷大夫也不喜欢外人参观她的诊治现场,两人难得地就某件事情达成了一致。
“这里刺的时候要注意手法,斜着刺进去,感觉有阻滞就立即停下,手感很重要,你可以在自己身上多练练。”
殷大夫一边施针一边讲解,常幻听得认真,学一个点就拿针在自己身上扎一针。
昱王被他这种求知精神打动,竟然没有生气他们拿自己当工具人。
一次治疗要耗时两个时辰,外头等着的三个人左右无事,上官博雅提议出去逛逛。
“不行,”
顾乔马上阻止,“今天出来侍卫都没带,万一有什么情况,陛下的安全怎么保证?”
上官博雅笑着摇摇头,“顾拾遗,你太小看本将军了。”
“走吧,”
项泽南把顾乔拉起来,抱着他的肩膀往外走,“今天让昭武将军当侍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这不合规矩。”
“不合哪一条规矩,我马上让礼部改。”
顾乔:“……”
行吧,您是陛下您说了算。
午后的日头有些毒,石板路被晒得腾起一股热气。大街上没多少人,路边守摊的小贩都躲在阴影里打瞌睡。
三人坐的马车被太阳一晒也热得像蒸笼,上官博雅掀开帘子向赶车的仆人吩咐道:“直接去清风楼。”
顾乔听到清风楼三个字就想说陛下不能去风月场所,但又想起反正今天出宫也是违了矩的,于是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