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水递给他手帕“我猜想,姜伯父那么疼你,也是舍不得看你哭的!”
姜月冰拭去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带人围了龙三的老巢,警察就在外边拦着,他们一个都没跑掉,我拿着枪,亲手打穿了龙三的头!”
“玉明在给我爹办葬礼,我提着龙三的头去见我爹,玉明陪着我在灵堂跪了一夜!”
“之后,玉明和我举办了婚礼,老爷子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当众给我难堪,说让我做儿媳妇不趁他的心,玉明气的狂,还是谭二爷周转了场面。”
‘是了,方老爷这是向我们炫耀呢,这是说,嫂子不是儿媳,他是多了个可心的女儿,家里拢共有两位小姐呢!’
“我不管谭二爷这话是不是有心,也不管他知道了什么,反正当时他是帮着我和玉明的,方老爷因为‘两位小姐’这句话,整场宴会都老实的很!”
“那天,玉明跟我说了很多话,他问我,‘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爹?我和玉贞,在他心里还比不上一个三岁的娃娃重要。’”
姜月冰这才知道,老爷子之所以脑子不清楚,是因为那个私生女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碎片划伤了,老爷子认为是玉明在警告他,趁着酒壮怂人胆,说了些不过脑子的话。
“如果是我出手,那娃娃能只破点儿皮?可老爷子不信,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有什么坏事他总是想到我身上,有了玉诚之后,他看我就更不顺眼了。”
“他竟然还有脸问我,我们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这样,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玉明、玉诚、玉贞,合着我们三个都是他充脸面的棋子,只有那个私生女才像星星一样珍贵,才是他从心底里认可的孩子!”
“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娶我母亲,又为什么要生我们?”
……
沈韵水给姜月冰添了杯茶,等着她继续讲。
“在我们婚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短暂的放松之后,我紧绷的弦垮了,我了一场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人都认不清,更别提记得生了什么。”
“我这次南下福建找玉明,他才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他说,我当时特别抵触异性的靠近,有一次,还拿刀差点儿捅了给我看病的医生。”
“中医、洋大夫玉明都请了个遍,都说我的情况很危险,玉明不信,那段时间都是他亲自照顾我。”
“后来,我烧的时候,玉明就整夜整夜的守在我旁边,给我念我爹的手记,或许,真的是我爹在天有灵吧,我竟然的慢慢好了。”
“可自那之后,玉明便有意躲着我,他怕触及我的伤心事,而我,却认为他是在嫌弃我,就这样带着似有若无的隔膜,我们竟也做了多年夫妻。”
“直到这次玉明跟我提出离婚,我现我真的很不甘心,我就想,如果玉明很介意,那当初还不如不娶我的好,这样给了我希望,又不温不火的吊着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我姜月冰从小就不是任人摆布的人,我非得去问他要一个说法,就算是离婚,我也得明明白白、清清爽爽的走!”
姜月冰喝了一口茶“可我没想到,我到了福建之后,方玉明不愿意见我!”
沈韵水愕然“不愿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