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晚了吗?
“烟烟,我袖子掉下来了,帮我卷一下。”
易隋忙着抓揉鱼片腌制,余光留意到伸过来卷他袖子的手留着长指甲,下意识错开手臂。
迎上季清楠微愣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喊错了人,他满怀歉意,“抱歉,忘记烟烟出去吃蛋糕了。”
“我自己来,怎么好让你做这些事。”
说着站直身体脱掉手套,自己将袖口往上卷了几圈,确保绝对不会再往下滑。
季清楠缓慢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布料的触感。
恍然间她忽然意识到,回国将近一个月,此刻居然是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手伸出时,她微微侧弯着腰,脸靠近他的胸口,闻见了他身上洗浴用品的清香。
和那个女孩蹲下身为她处理伤口时,头散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隋。”
易隋沉浸在酸汤东星斑中,“嗯?”
“其实我也……”
季清楠定定神,“没关系的,将来我要做你的妻子,这些事迟早要会。”
“你不用会,几个保姆我还请得起。”
易隋没有抬头,他用开玩笑的口吻继续说,“我皮糙肉厚,演奏家的手可不一般,伤着了,季阿姨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季清楠顿时失落,“你还是怪我……”
怪她年少心野,辜负了他的一腔执着热情。
易隋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
“清楠。”
他正色道,“过去的事情你我都改变不了,你了解我,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怀上别人的孩子,当年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是我太忙没时间陪你,所以谁都别再提了。”
季清楠定定地凝视男人的眼睛。
是,我了解你,可你不是会轻易回头的人。
易隋,你这个傻子。
这一瞬间,季清楠想点醒易隋,想让他问一问自己的心。
可又想到岌岌可危的季氏。那么大的窟窿,那么多她父亲和叔叔违法经营的证据,万一她赌输了,季氏怎么办……
她怎么办?
她是真的后悔了,想他了。
“好,”
季清楠收敛情绪,“不提了,以后谁都不提了。”
易隋继续忙碌。
又听季清楠开玩笑道:“阿隋以后也少剥削人家烟烟,医生的手救死扶伤,可比演奏家的手更珍贵呢。”
易隋想起林烟的话,“——连菜刀都握不好,那也不用握手术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