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他当初,和内国公府分家分得好,可,林昭昭又是为何不肯让他知道?
她清楚,他对内国公府无甚感情,当初分出水霰堂,也是为和国公府其他几房分家做准备,她也不喜应付各些妯娌关系。
想起与她的争吵,他心口又凝起郁气,在水霰堂沐浴过换身衣裳,挑灯处理事务。
雪净堂的烛灯,在亥时准时熄灭。
黑暗中,林昭昭独自蜷缩在被窝里。
习惯裴劭大蒸箱般的温暖,此时此刻,难免觉得手脚凉,心里缺了点什么,空落落般。
这一步,真的没走错吗?
她又一次问自己。
没有回答。
林昭昭打了个冷噤,似要倒春寒了。
夜半更深露重,林昭昭睡得不太安稳,隐约感觉到有人上了床。
有股浅淡熟悉的冷香,他的体温,是干燥的,灼热的。
他长臂一伸,环抱着她,又捞过她的手,捂在怀里。
热乎乎的。
林昭昭醒过神,刚睁开眼睛,便看裴劭闭眼,做熟睡状。
她道:“你……”
突的,裴劭睁眼凑近,咬了下她嘴唇,很用力,林昭昭痛哼一声,只听他喃喃:“别说话。”
裴劭又说:“我还没打算和你和好。”
第三十章将明这问的是昨天的事。……
天色将明之时,林昭昭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侧。
凉的。
仅枕巾留一缕冷香。
她手指抚抚床单,扬声叫归雁,梳洗完毕,简单吃了个早餐,她看了一个上午的书,便出门去永安巷的宅子。
自从那天在宅子遭了郭啸宇的袭击,她许久不曾回来,这一趟是要雇人照看宅子,免得落下太多灰尘。
物色半天,她定下一对中年夫妻,二人家世清白,为人老实勤劳,是为人选。
再从那宅子取了一包东西,林昭昭打道回府。
今天是个久违的大晴天,她正支着脸颊,半打盹呢,轿子停下,她揉揉眼睛,归雁掀开帘子,便看拦轿的是个眼熟的丫鬟。
归雁认得她:“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