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你在做什么呀?”
夏佐到家后,就甩着尾巴,坐在多萝西身边。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为同盟军后,就先积极往阿道夫那跑,争取和同事们都建立良好的关系。不出两天时间,这些将领的喜好和厌恶,都被夏佐暗暗地记在心里。
常年的团队合作经验让夏佐明白,人脉如水一般,关键时刻可以救命;即便那水里掺着砂子、毒物,也比长期的饥渴好。他知道怎么予人好处,也知道该怎么从他人那索取好处;只是他之前的想法过于偏颇,只顾着自己那群兄弟们。而今他将视野放到整个同盟军、甚至元老院中,才现自己之前错过了不少优质的资源——不过现在还不算晚,夏佐能争取的空间依旧很大。只要他愿意在新领域里持续努力,就一定有所收获。
“我在给父母写信。”
坐书桌前的小雪貂笑道。
“那我也写一封给我爸妈吧!”
夏佐从未和父母写过信,但只要是多萝西会做的事,他也想跟着做。黑狼拿起纸和笔,边写边说:“等下我们一起去寄信吧,我今天听同事说这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菜单里有你喜欢吃的树莓蛋糕,等我们寄完信,我带你去!”
“好。”
多萝西笑脸盈盈。她习惯了在关系中维持被动模式,夏佐总爱主导两人的互动,反让她感到舒适。夏佐边写边告诉多萝西他家的趣事,逗得小雪貂笑个不停。写完信后,多萝西哼着之前夏佐弹过的曲子,将信纸规规整整叠好。
与此同时,一位高大的鹿族男性在侍从引导下,抵达了王宫正殿。他即便刻意蓄了胡子,脸依旧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雄伟的鹿角恍如树枝,在他的头上扎根。蓝烟本坐在玉澄身旁左顾右盼,见人来了,忙上前迎接:“父亲,陛下等你很久了。”
“抱歉,来时不太懂王城的规矩,在城门耽误了时间。”
蓝烟的父亲圣琮立马会意,忙向玉澄奉上造价不菲的楠木礼盒,“这是用云栢乡特产汝晴玉打造的几枚护身符,鄙人将此薄礼献上,祝陛下万寿无疆、权倾四方,和所爱之人长长久久。”
“谢了。”
玉澄打开木盒,“我好久没见过汝晴玉了。小时候家附近经常有卖,价格也公道,普通的货色,小孩都买得起。可自从兔族遭难,我就和记忆里的东西绝缘了。”
“陛下,我与内人自移居卡拉玛后,就开始做汝晴玉的生意。”
圣琮顿了顿,“没移居前,家族世代为官。”
“我听闻,兔族大屠杀,起先是云栢乡某个谋士的主意?”
玉澄开门见山,“据说,他是夕睦的手下。曾经也在夕睦手下工作过的你,是否对此知情?”
“……与我同族同辈的一位青年,名叫圣若。与夕睦交情不浅。他是我们家的旁系,据说出生时本是死胎,却奇迹般活了下来,小小年纪就才华横溢。族人都觉得他不做官可惜,就也引荐他去做官。”
圣琮回答。
“我记得,云栢乡那会,为防止朝廷上结党营私,各族只能派一个代表入官。”
玉澄继续追问,“怎么到鹿族这就破格了呢?”
“陛下,说来惭愧。”
圣琮瞟了眼蓝烟,像小伙子般边挠头边笑,“我是族长之子,鹿族官位自我出生便内定为我。可我早年是个标准的纨绔,无心工作,圣若便在此时被鹿族引荐,替我入朝。可后来我遇见了蓝烟的母亲,为搏她芳心,奋图强考官考学,才真正得了权。但圣若早因他的才华,博得夕睦的欢心。夕睦后来难以抉择,就破格把我和他都召为官。我俩入朝后,夕睦把我们安排到不同部门,工作少有相交,我到现在都对圣若这个堂表弟当年具体干了什么,不甚熟悉。”
“真是推得一手好太极。圣若和夕睦在谋划兔族大屠杀时,你即便不知道具体内容,也能听出大概的风声,否则,你不会一开始就把圣若供出来。”
玉澄将木盒放到桌上,面露冷笑,“现在他在哪?”
“陛下,我那时哪知道圣若和夕睦谋划要搞屠杀啊!我只是经常看他俩在一起,而夕睦又开始大力征兵,感到晦气,就和他们保持了距离!再加上我素日就对夕睦的统治方针有诸多不满,我的宝贝闺女又因为长鹿角被同龄人霸凌,我一心想换个环境生活,探查官场动态的精力根本不够啊!”
圣琮懊恼道,“我是从流浪来卡拉玛的同族人那知道,是圣若建议取兔子血,合并维度的。自我到卡拉玛后,也再没听过关于圣若的消息。”
玉澄看向蓝烟,却继续问圣琮:“蓝烟和我说,你在经商财后,组建了一个协会,专门帮助那些因为战火而被迫流离的云栢乡难民。我相信这样的你,对我说的话是诚心的。”
圣琮行礼谢过玉澄,却见兔子也站起:“我等下有个会议。蓝烟,你和你父亲好久没见了,先好好陪陪他吧。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陛下……”
蓝烟顿了顿,“那我、我能要点你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