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要走,女孩喃喃自语:“阿娉也没说过她哥哥这么帅啊。”
余光瞥到男人背在身后手心上那抹猩红,她微怔。
沈娇刚走到操场,前面有个男人站在那。
白衬衫,金丝眼镜,神色平静看着她。
“……徐老师?”
她神智尚在,声音很轻。
“嗯。”
徐思远这才现她五官中隐约带着叶惜的影子,他说:“我就是十八年前,那个西北农户的儿子。”
他语气不紧不慢,没有什么情绪,沈娇呆愣愣地仰头看他。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娇默了片刻,低下头:“她被抓走了。”
“我知道。”
男人说:“那你呢,怎么想的。”
“……我要回家。”
她手指泛白。
“回家。”
徐思远没什么感情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回那个不属于你的家?”
“那是你的家吗。”
沈娇猛然抬头,眼底充满红血丝,恶狠狠道:“怎么不是?我在沈家长了十七年,妈妈哥哥最疼我了,我就是沈家的孩子!”
徐思远看了她好半晌,眸底带着复杂。
“十七年前的事你没有选择,目前看来沈家是明事理的,不会迁怒你。如今轮到你做选择了,你如果选择像你妈妈一样,伤害另外一个孩子,你和沈家最后的情分就会真正消散。”
“娇娇,没有父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就算没有沈家,爸爸也会给你应有的一切。”
“跑去沈家哀求争宠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做你该做的事,沈家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取舍在你,自己选择。”
说完最后一句话,徐思远往教师宿舍那边走。
年近四十,他背影依旧挺拔如松,步伐沉稳走进黑夜中。
沈娇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苏家。
苏娉回来后情绪极其不稳定,她蜷缩在沙上,双手抱膝。
苏策苏驭两兄弟分别坐在旁边的扶手上,苏定邦坐在另外一个沙上,父子仨担忧地看着她。
一直没人敢出声,怕惊扰她。
容岚想去给她煎服药,她忽然伸手拉住女人衣摆,湿漉漉的眸子楚楚可怜:“妈妈。”
“妈妈不走。”
容岚叹了口气,就势又坐下。
她给兄弟俩使了个眼色,苏策会意,他去厨房煎药,苏驭则是放轻脚步去楼上拿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