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君士坦丁攻略摩里亚,后有伊萨克颠覆塞浦路斯,父子二人目标明确,绝不妥协。
与此同时,米兰公爵斯福尔扎,阿尔巴尼亚领袖斯坎德培,佛罗伦萨僭主科西莫·美第奇,阿拉贡国王阿丰索等人都是雄才大略之主,对威尼斯的霸权明里暗里表达了不满,想方设法地给他们添乱。
树大招风,在地中海上横行霸道两百年的威尼斯共和国殖民地遍布东地中海,自然树敌无数。
与此同时,来自国内的纷争也使得弗朗切斯科总督心力交瘁。
在威尼斯的所有商业家族中,福斯卡里家族刚好够到一流家族的门槛,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
丹多洛,莫塞尼格,格拉丹尼格等顶级老牌门阀牢牢把控通往更上层的道路,巴巴里戈,格拉曼尼等新兴家族又开始挤压福斯卡里原本的生态位。
随着门阀政治的展,威尼斯总督的权力受到极大限制,各个世家豪族通过大议会把持国政。
几年前,弗朗切斯科总督的独生子雅戈被查出贪污受贿,叛国投敌,直接被打入监牢,作为父亲的弗朗切斯科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五花大绑,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审判。
自此之后,弗朗切斯科总督的威信进一步下滑,他自己也郁郁寡欢,很多事情不再过问。
君士坦丁堡之战结束后,威尼斯在东地中海的势力迎来了一次大洗牌,加里布埃莱趁此机会拿到了内格罗蓬特总督的职位,顶在对抗奥斯曼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第一线。
面对侍从官的疑问,加里布埃莱缓缓摇头,指一指对面的阿提卡半岛。
“看到了什么?”
侍从官困惑地看了看。
“一片狼藉。”
“希腊皇帝狡猾而奸诈,你觉得他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这样的一片狼藉?”
加里布埃莱紧抿嘴唇。
“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做出最坏的打算。”
远方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舰船扬起风帆,向哈尔基斯港口驶来。
这是一艘克拉克军用大帆船,强悍而美观,黑洞洞的炮口对准海岸,风帆上绘制着圣马可的旗帜,舰身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拉丁文字。
恩里科·丹多洛。
排水量将近一千五百吨,船身用料讲究,火力强劲,载客量大,是威尼斯军械库的巅峰造物,哪怕放在克拉克大帆船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看见这艘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加里布埃莱的紧绷的脸色才缓和几分。
“尽快将抵达哈尔基斯的舰船归港,港口的驻军和防火事宜都必须做好,绝对不能生乱!”
加里布埃莱严厉地冲侍从官说道。
“您放心,这些我们都会安排妥善。”
“粮仓,火药库,炮台和港口我们都已经派遣军队日夜值守,停放军舰的码头区更是立起围栏,禁止人员入内。”
加里布埃莱点点头,遥望一眼已经竖起双头鹰旗的阿提卡半岛,策马离开。
……
雅典卫城中,以撒和诸位将佐幕僚齐聚议事厅,桌上摆着爱琴海周边的地图。“达鲁多,你来介绍一下威尼斯在东地中海上的贸易体系。”
以撒看着坐在正对面的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粗糙的脸上满是岁月的风霜。
他叫达鲁多,原本是一位威尼斯船长,在君士坦丁堡之战中选择响应市政官米洛托的号召,站在东罗马帝国一边。
君士坦丁堡之战结束后,由于雄厚的家族势力和圣战者的光环,米洛托没有受到威尼斯当局的处罚,明面上依旧担任君士坦丁堡的威尼斯侨民市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