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助你们。”
武祯猫口吐人言,却是个沉沉的陌生声音,一点不似她平常的声音。
武祯:“哭啊,开始。”
武皇后被她惊了一跳,立刻将白猫抱起,警惕的望着突然出现的狸花猫。没有惊呼没有失态,比一般人镇定多了。
梅四:“等一下,怎么就开始了,我还没准备好!”
他都没想起来问自己为什么非得哭不可,听见武祯喊开始就有点慌——可能是从前被她拉着练弓箭落下的毛病,武祯曾经规定他们必须在固定时间内。射出多少箭,规定时间没完成的就翻倍,真是一段痛苦的操练经历。梅四听到她那个熟悉的‘开始’就下意识想找弓箭瞄准,心慌的都冒汗了。
思索片刻,武祯忽然光明正大的跳出去,跳到了武皇后和那只白猫面前。
拿到梅四的眼泪,武祯再去找梅四他爹,梅四他爹是国子监祭酒,性格是挺好的,对谁都和善,就是对自家儿子不和善,总想让他好好学习以后子承父业,但梅四不乐意,于是三天两头被他爹收拾。
素寒?梅贵妃梅素寒?武祯爪子一顿,看来猜对了。这梅贵妃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只猫。接二连三的出事,还都是她身边人,武祯若还觉查不出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也不用当这个猫公了。
武祯在一家酒楼找到了梅祭酒,他正和同僚在酒楼喝酒,大倒苦水诉说家中儿子没长进,武祯听了一阵中年已婚郎君的家庭烦恼,手指一动,就有一阵风沙吹进楼里。他们坐的窗边,梅祭酒正说着儿子不孝伤透他的心,忽然被这阵不知哪来的风沙迷了眼,当时眼睛就红了,再揉两把,老泪纵横。
武祯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对劲,脑中一下子冒出了个念头。她跳下梁,悄无声息更凑近了些,那边武皇后继续道:“素寒,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好?”
成功拿到梅祭酒的眼泪之后,就剩下梅逐雨的。武祯到处找不到他的踪迹,最后却在自己家附近寻到了他。他牵着马站在一棵树下,就那么静静望着豫国公府的大门。
白猫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武皇后的手。
武祯曾经玩笑般的跟他说,若是想见她可以给她写封信笺,看到信笺就会去与他相见,然而梅逐雨一次都没写过,他一直就这样,不曾主动来打扰她,只是等着她想起他,去找他。
“怎会生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如今虽是暂时瞒了下来,但也不能隐瞒一世。”
武皇后揉着额头:“为今之计,只有找两位高僧前来看看了,看是否能助你变回原样。”
梅逐雨在人家门口附近站了一会儿就准备走。
武祯觉得姐姐这表情怪稀奇的,蹲在梁上看了好一会儿。
“来找我。”
站在他身后的武祯笑着问。
她这姐姐大了她好些岁数,一向最是稳重成熟不过的,最爱在她面前摆出长姐风范,曾严厉训导她,也关爱保护她。当了皇后之后她威严与日俱增,朝堂内外处理的井井有条,虽只生了个女儿,但很得皇上敬重,好像什么天大的事她都能摆得平。但这会儿,她却对着一只娇俏的白猫儿露出了天塌下的忧虑表情。
梅逐雨好几天没见到她,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轻啊了一声。今日他办完了公事,能早些回家,但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傻站在这看门和墙,其实本也没想到能恰好遇见她,猝不及防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先前几日的惆怅都好像一下子被扫空了。
武皇后让宫婢们侍在门口,自己进了殿中,武祯悄摸摸跟着进去,谁知却没看见梅贵妃,而皇后殿下将怀中的猫放在了梅贵妃的床榻上,自己坐在一旁凝视着猫。
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梅逐雨心里想着能做点什么让武祯开心的事,而武祯心里想着,该怎么让他哭。
武祯直觉生了什么事,她觉得皇后殿下神情较往常不一样,有些奇怪。更让她觉得违和的当然是武皇后手中抱着的那只猫,离得远了她感觉不清晰,但总觉得那猫好似有几分怪异之感,可惜了不能近前看看。
不然,故技重施?武祯手指稍一动,街上就扬起了一片风沙。今日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刮一阵风,街上灰尘又大,武祯这一下让风沙刮得有些大。
武祯用这猫样做惯了偷偷摸摸的事,悄悄跟上去后,武皇后一行人完全没觉,就让她一路跟到了梅贵妃住的蓬莱殿。武祯先以为皇后是去见贵妃的,心里觉得有点惊讶,毕竟梅贵妃待她姐姐武皇后一向周到温柔,每每都是主动去清宁宫陪伴她,若是无事,在清宁宫一待就是一日,这样一来武皇后就极少主动去蓬莱殿。
“小心风沙迷眼。”
梅逐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随即武祯感觉眼前一暗,小郎君伸手小心的拢住了她的眼睛为她遮挡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