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明斯克德军战地医院,秦恬和海因茨历史性的重逢。
海因茨本来似乎确实打算跟秦恬讲一下他的经历,可是刚走出食堂,一照射到外面初生的阳光,他就一动不动了,然后深吸一口气,平淡道:“快两年了吧,走了半个苏联,受过伤,生过病,赢过,输过,进军过,撤退过……然后就一直撤退,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
秦恬挺感慨了,“我见到了凯泽尔,他……受伤了,被送回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海因茨沉默了一会:“伤得重吗?”
“不知道,但是,似乎挺严重。”
想到那血淋淋的背,秦恬缩缩脖子,忍不住担忧起来,“我往后勤寄过信,但是一直没有回音,你说……”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海因茨低声道。
“我注意到。”
秦恬吭哧吭哧的说,“你的身后,少个人。”
海因茨一愣,还看看身后,然后反应过来,失笑:“你说的是侏德罗?”
“恩。”
不好的预感。
“埋在库尔斯克了。”
果然……秦恬想到那鬼畜忠犬隐性攻,不由得心里一揪一揪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没说上几句话,即使某些行为不招待见,即使冷漠阴森的要死,但偏偏气场强大,过了许久还能记住。
见秦恬表情黯然,海因茨也不继续了,他伸了个懒腰:“你来这儿很久了吧。”
“恩。”
“我有十天的休假,回国是不可能了,可能随时都会被征召,你在这有没什么好玩的?”
秦恬抬头看着他,一脸鄙视:“你觉得我想是能玩善蹦跶的吗,我这几个月活动范围绝对不过医院的五百米……”
“难怪你连俄语都没懂。”
他一脸鄙视,“五个月了,连基本的话都听不懂,说你笨你还真得瑟上了。”
“什么什么基本的话都听不懂!你哪只眼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