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又一次说对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哭成这样,她明明说了要好好的哭一场,可是依然隐忍着,拳头抵着嘴,抽噎,泪水汹涌,没有尖利的哭嚎和低沉的喉音,只是全身颤抖着,死死盯着那些照片。
从她手中的照片中,我看到了我的“同盟”
在遥远的东方所做的一切。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我所看到的情景,那些堆叠成山的头颅和遭受残忍死法的平民让我的胃很不舒服,那个所谓的同盟就和未开化的食人族一样残忍的对待着被侵略国的平民,我无法想象一个有着正常教育和社会环境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在干什么?以砍头为乐,以弓虽女干为乐,以毫无意义的毁灭为乐,以穿透婴儿的身体,以砍断老人的双腿为乐!
这是人吗?这是兽!是畜生!不,他们连这些都不如,兽类尚且不虐杀,他们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反人类,他们是真正的反人类!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忽然明白了奥古所做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个中国女人骨子里流着一个受尽灾难的民族的血液,但是她一直活的那样隐忍和坚强,从未崩溃和失控,这是一种古老国家的精神的传承,她一次次的让我感到无从下手,一次次的在我想杀了她的时候无意识的消泯了我的杀意,又一次次的让我觉得奥古帮她做的或者让我帮她做的事情虽然违反规定但是无伤大雅……
这种恍然的感觉,无法形容。
忽然就觉得她和奥古是一类人,格格不入,又处处迎合,默然而隐忍的接受一切他们不想接受的,在你征服他们的时候又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反抗。
我很难高兴。
我顺应着这个时代,我看到了祖国的希望,我为此竭力反斗,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元的指向就是我剑之所向,我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有着和我一样的狂热,我们得到的胜利告诉我们,这,就是对的!
就算有牺牲,有失败,有外界的责难,有失败者的抵抗和怒骂,这些都是我们胜利应得的,他们享受了整整十年对我们毫不留情的压迫,曾经把我们踩在脚下整整十年,骄傲的日耳曼民族会告诉他们,蔑视我们,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我是对的,我告诉自己,我忽然现,或许我可以和秦恬找到一些共同语言。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问问有没有去中国的航班。”
我心里盘算着成功率,近期我们国家和中国的政府依然有些微的往来,把她送回去还是可以的。“也该是你为你的祖国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秦恬愣住了,半晌,她低下头,然后摇了摇:“不,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不觉得你应该去杀了这群畜生吗?!”
“我没有力量。”
她苦笑,“我想回去,做梦都想,那儿我可以畅快的讲母语,可以吃到梦寐以求的中餐,那儿的人和我有相同的价值观……但我不能回去,抱歉,我确实很胆小,我没有力量,没有知识,也没有特殊本领,我回去也只能成为难民的一员,然后说不定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先x后杀……”
我觉得她没有说实话,我也知道她说的都对,我没有权利对此感到愤怒,战争,本来就让女人走开……那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让她回去参战?
可我依然愤怒了。
去车站的路上,秦恬一个人在后座看着窗外出神,显然在想着看到的东西。
我努力板着脸,想表达自己的不屑。
奥古说话了:“你脸皮不累么?”
“……哼。”
“生什么气?秦恬不愿意回国参战,还是……下午看到的?”
“都有。”
我转弯,“可能看到的更让我生气……我们怎么会……有那样一群……同盟,现在说这词真是耻辱,我们到底是多悲惨,在拖着意大利后又多了个日本?!”
奥古摸着下巴,半晌没说话,就在我以为他打算一直沉默的时候,他突然轻声道:“但愿你一直这么想。”
“什么?”
“犹太人居住区,把人像牲口一样的圈起来……集中营,更像是个栅栏,你敢说里面没有类似的事?”
“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