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豪的军官笑道,“你可以把你满身勋章的照片寄给她,保证你一回法国就得到一个香喷喷的吻!”
“回法国?”
刚想写一封自荐信给上头的奥古愣了一下。
“是啊,你将被调到法国沿岸的防空部队……你是不是训练过一段时间的防空地勤人员?”
“没错。”
“那不就得了,说不定你能在那见到很多熟面孔,哈哈。话说奥古,法国也是个好地方。”
“是啊,是个好地方。”
奥古苦笑,原来老天还是没放过他,什么老天照顾,什么好运,都是草泥马!
即将十二点,明天,就是圣诞。
奥古斯汀一直对圣诞没什么概念,可是对于今晚如此平淡,还是有些不习惯,当然,那些纯种西方人更是如此。
有几个士兵一起低声唱了一圣诞歌,以热汤代酒互干一碗,看到奥古斯汀从帐篷里走出来,纷纷放下碗装作若无其事。
奥古看了他们一会,忽然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长官!”
他们立刻站起来敬礼。
奥古回了下礼,想了想,回头进帐篷把刚到的酒拿出来,交给其中一个士兵:“仅限休息的,拿去喝吧……给巡逻的留点儿。”
“是,长官!”
几个士兵眉开眼笑,周围看到的士兵纷纷掏出杯子,出低低的欢呼声。
其他几个军官闻声而出,见此情景,纷纷贡献出自己到的酒。
冰冷的气氛终于热乎了一点,因为阶级观念的根深蒂固,军官们并没有和士兵同乐,他们坐在帐篷中听着外面嗡嗡的说话和干杯声,表情各异。
忽然,几个射的声音响起,带着巨大的亮光,立刻有军官掀帐而出,看到几个士兵竟然兴奋过头在射照明弹。
巨大的亮光照亮了前方的平原,像是烟花一样炫目,黑夜中的草丛树木一览无余,隐约可见对面战壕人头攒动。
“你们找死么!忘形了就给我侦察对面的敌情去!”
军官想了想,又喝道,“不准浪费照明弹!要射也给我分散点,好歹能多看点地形!”
“是的长官!”
被训蔫了的士兵立刻精神了,屁颠屁颠的跑开。
“这群臭小子!”
军官骂骂咧咧的进屋,嘴角却带着笑。
照明弹还在射中,响声不断,听着真的像极了新年的烟花,这让帐内军官们的表情都柔和了起来。
奥古看着同僚们的表情,忽然心里一动,一脸感叹地道:“要不是该死的战争……”
“祝元圣诞快乐!”
他身旁的军官突然站起来伸手行礼,顺带还看了他一眼。
奥古斯汀被那眼神看出一身冷汗,他咬咬牙,保持一脸微笑,也起身跟着伸手道:“嗨希特勒!”
于是其他军官不管乐不乐意,全都站了起来伸手行礼。
奥古斯汀沉闷的坐下,身边的军官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不说,走了出去。
他明白,他大意了,作为一个德国军官,说出这种话根本就是在找死,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想试探些什么。
而显然,能当军官的,都不是笨蛋,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阻止,他应该感谢这位同僚,可同时却又感到更加悲哀。
不管心里如何想,显然在所有德国人眼中,这辆战车停或不停,走向何方,他们都得一起走下去。
外面的声音渐渐沉寂,士兵们都有纪律,他们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去应付明天的战斗,所以无论多么兴奋,都必须去休息。
热闹过后的安静显得更为死寂,军官也66续续裹上毛毯躺下,奥古斯汀怎么都睡不着,他披上狄科带来的毛毯,独自走出帐篷,看看挤作一团睡着的士兵,又看向远方,他想起秦恬,想起诺曼底,无声的叹气。
如果非要在东线和诺曼底之间,你会选什么?阿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