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个社区活动场所,里面最大的游乐设施就是一个旧旧的旋转木马,旋转木马还运行着,放着欢快的音乐旋转,上面坐着几个小孩和几个少女,旁边妈妈们和男孩们或是跟着走两步,或是站着看。
脸上都带着笑。
凯泽尔看到旋转木马的时候就笑了,疾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站在街角的阴影处。
秦恬站在他身后,歪头试图看到他的表情,似乎他依然在笑,却不那么自然。
“你,要玩吗?”
秦恬真的不鄙视一个爱玩旋转木马的男人,她在现代啥没见过!
凯泽尔点点头,却后退了两步,道:“先去别处逛逛吧。”
“……”
秦恬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开始大街小巷的乱走,秦恬想问奥古斯汀的事儿,想顺便问问海因茨的,但她觉得,凯泽尔应该是话比她还多的人,他都愿意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而不愿透露那俩半句,那她也没什么可问的,否则跟间谍似的。
很快,两人走过了大半个七区,吃了点儿土耳其小馅饼,手里拿了两盒蛋饼包冰激凌,还有一盒子小曲奇,咖啡味儿的。
这时候的咖啡味儿可不像后世的那种甜奶茶似的味道,它是略苦的。
真正磨了咖啡豆在里面,完美融合,有点略涩,却醇美,秦恬甚至怀疑自己吃着会晚上睡不着觉。
曾经的宅女秦恬以溶咖啡为日常饮用水,已经到了怎么喝都无法起兴奋剂效果的时候,那甜味儿和奶味儿是她的最爱,所以到了这儿,她有一天晚上并没有拒绝秦母端上来的咖啡。
然后,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好娃娃版秦恬,失眠了。
秦恬吃了两个,虽然好味道,却不敢多吃,随手塞给了刚吃完馅饼的凯泽尔。
凯泽尔很习惯的顺手接过,开始吃剩下的,还夸着:“哎呀,很好吃!”
这点儿默契似乎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秦恬实在不想除了吃不干别的,她想了想问:“你总有什么,是能说的吧。”
凯泽尔一愣,看着秦恬。
“对啊,比如说,以前的事情啊什么的……”
“耶?对哦!”
凯泽尔顿时兴致高昂,“你想听谁的?奥古的是吧!没错吧!”
“……”
其实秦恬没什么兴致,她觉得自己应该很有兴趣听,可是事实上真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看凯泽尔一副急于倾吐的样子,她一脸兴致勃勃,“对啊对啊!说点儿!”
“哈,我和他可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我和海因茨一个寝室,他和……”
凯泽尔忽然又不说话了。
秦恬当然不会傻到跟着问“和谁啊和谁啊”
,于是跟着沉默,左顾右盼的同时偷偷看凯泽尔的脸色。
凯泽尔深呼吸一下,忽然笑了:“哎呀,他已经走了一年了呢……”
牺牲了么,秦恬默默点头。
正义心上讲,她不该为一个法西斯默哀,但是算算时间,牺牲了一年,那岂不是战争之初就挂了?这哥们还没来得及作恶呢,还是个纯洁的孩纸,还是默哀一下吧。
紧接着她又现,她已经到了这世界,一年多了呢……这个梦,真的有点略久啊,于是秦恬也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