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几日没见了,这人瞧着竟是更阴郁了些,被一群人围着脸上也不见笑,盔甲的束腕绑得很紧,露出手腕上瘦得突起的骨头。
他也瞥见了她们,似乎想停下来与淮乐见礼。
但常光拥着他,二话不说就往前走:“侯爷快些,不好让陛下等急了。”
李景乾皱眉,又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才跟着继续往前走。
淮乐殿下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扶光是把他当救命稻草了。”
李扶光,荣王殿下之名讳也。
宁朝阳微笑:“殿下如日中天,他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原本荣王还想借着抚恤粮的案子踩淮乐一脚,谁料圣人突然改变主意将案子给了李景乾,李景乾查是查得迅又漂亮,可他竟将淮乐和凤翎阁完完全全地摘了出去。
其实中间他完全是有机会攀扯凤翎阁的,皇后甚至多次与他暗示,连人证和物证都替他准备好了。
李景乾一个都没用。
淮乐看着看着,突然对宁朝阳道:“你其实也未必全然是输的。”
宁朝阳不解地抬眼。
殿下却没继续往下说,只转眸又笑道:“这次的婚事,你可不能再给秦长舒搞砸了。”
“殿下放心。”
她道,“这回微臣身边?????的人,是真真的乖巧懂事又听话。”
齐若白不懂什么权势争斗,也没有什么心机算计,他每天在那院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兴致好了,就给她写信。
可惜这一趟瞿州她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信还没寄到,人就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齐若白深感挫败,却又兴致勃勃地问她:“那我可以从东院给主院送信吗?”
“可以。”
她点头。
于是刚回上京的第一晚,宁朝阳就收到了这个少年人的来信。
宁大人:
展信佳。
花坛里的药草都枯死了,可以换种茉莉与山茶吗?
如此,便夏也有花,冬也有花。
宁朝阳觉得他很有意思。
她喜欢单单纯纯干干净净的人,连装出来的都喜欢,就更别说这种货真价实的。
所以当秦长舒补办她的婚事时,宁朝阳包了个很大的红封给她,顺带把齐若白也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