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听了,心里毛毛的,这不明摆着这两杯酒有问题吗?
她默默骂着:「这个该死的公主,连进宫告状都给省了,直接弄来两杯毒酒,就想叫我们乖乖送死?」
陈熙见二人都没有来拿酒杯,又笑问:“二弟、弟妹,这酒迟早都是要喝的!要不……你们商量一下,看哪位先请?”
桃叶心想:「我若就是不喝,难道你们还能强灌不成?」
陈济端起酒杯,目光扫过端酒的如春:“如春姑娘,万一陈某没有机会登门向公主谢恩,还烦请姑娘代为致意!”
如春愣了一下。
桃叶听了陈济的话,忽然感到很害怕,刚叫了一声:“陈济,别……”
陈济的一杯酒,已经一饮而尽。他面露畅快之意,不住称赞:“好酒,果然是好酒!”
桃叶看着陈济,她的心突然凉凉。
如春已经把托盘伸向桃叶。
陈济却突然拿起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我家娘子不善饮酒,我替她喝,也一样不辜负公主美意。”
这一刻,桃叶不知心里有多么感动,她心疼着、害怕着……
陈熙见两个酒杯已经空了,便向如春道:“美酒已经领受,姑娘可以回去复命了。”
“大司马、二公子,告退!”
如春行礼而去。
桃叶望着如春离去,又回头看陈济,只见陈济捂着腹部,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汗。
“你……你怎么了?”
桃叶惊慌地扶住陈济。
陈济像是腹痛得厉害,却强撑着,抬头问陈熙:“大哥,我……我若死了,可否请你替我照顾娇娇?”
陈熙恍若无事人一般,略略点头:“你是我的亲弟弟,若遭遇不幸,我自该照顾弟妹。”
“那便好……今日之事若上了公堂,兄长……兄长可要如实作证!”
陈济依然捂着肚子,疼得越说不出话,他俯着身子,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
桃叶吓得浑身打颤,梨花带雨一般哭了起来:“陈济……不要……你可不要死啊!”
陈熙还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二弟放心!倘若有那么一天,我会请仵作来验尸。咱们一切都按规矩来,丁是丁卯是卯!”
桃叶听得满腔怒火,忍不住朝陈熙咆哮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陈济大约疼得太厉害,整个脸憋得涨红甚至紫,他扶着桃叶,示意桃叶带他进屋。
桃叶涕泪满面,勉强抑制住自己,扶陈济进屋。
陈熙见状,便吩咐两个自己信得过的守卫:“留在这里,若他当真咽了气,即刻来向我报告。”
两个守卫领命,就分别在陈济房屋两端不远处站岗。陈熙自回房去。
陈济进屋后,又勉强说出两个字:“关门……”
桃叶将门关好,又来扶陈济,哭得整个身体都一颤一颤。
陈济稍稍露出一点微笑:“丫头……你当真为我这么难过?”
“都这样了,你还问这些废话做什么?”
桃叶哭得很痛,她从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从没有哭得这样伤心过。
“早知如此……昨晚我们又何必分床睡?”
桃叶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她泪眼模糊地抬头,望着满头大汗的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