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无声,众人一开始都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的,大概是谁也想到,一个舞女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光明正大的就走到太子殿下身边。
无人敢上前阻止,就连太子妃似乎都忘了。
随着她的面纱落下,接连而起的吸气声止都止不住,似是没想到刚刚跳那绝世舞蹈的人居然会是殊承徽。
殊承徽这张脸本就让人过目难忘,如今穿着这件华丽的舞衣,跪在大殿中竟是越美的张扬夺目。
“怎么是她!”
头一个出声儿的是宁承徽,她才刚进屋,只瞧见后半场的舞。
本就被惊的站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瞧见那面纱底下的居然是殊承徽后,她吓得跌坐回椅子上。
她目光牢牢地盯着前方的那张脸,眼里的神色就像是见了鬼般。她分明……宁承徽颤抖着身子,她分明沈撕坏了殊承徽的舞衣。
殊承徽这件衣裳又是哪里来的?宁承徽看着殊承徽的脸,尤气又妒。
李良媛教她跳舞,早知道这支舞居然这么美她就求着李良媛交自己了。
也不会平白让殊承徽出这个风头。
众人盯着殊承徽的目光,里面又惊又愕。
南殊仰着头,任凭四周的人打量,她既然舞都挑了,自然是不怕人看。
她牢牢的看着前方,而殿下的目光也像是看呆了。南殊笑了笑,眼帘撩起,目光又往旁边看去。
她从太子妃,荣侧妃,贤贵嫔等人一一看过,最后将目光落在裴良娣身上。
裴良娣位份高,一直端坐在贤贵嫔之下。永远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将自己衬托的出尘不凡。
今日也是如此,广袖长裙,乌红唇,眉目之间带着冷意,将她衬的犹如九天玄女。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张脸上此时却像是要吃人般,双目瞪大,神色惊恐。
见南殊看来,那双眼底赤红一片,南殊甚至在那双眼里看见了杀意!
这个瞬间,南殊相信,裴良娣是真的想杀了她,要了她的命。
她弯下眼睫,心中却是冷笑,她没惹裴良娣她都派人推她下水,设计陷害。
如今她惹了裴良娣又如?泥人都有三份气,何况她又不是菩萨。
南殊眼睫一弯,从裴良娣那儿收回目光。正对着太子殿下大声道:“嫔妾特意献上一霓裳羽衣舞,恭祝殿下万寿无疆。”
而这回太子殿下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他从太师椅上起身,亲自弯腰扶着南殊起来:“殊承徽请起。”
太子殿下今日生辰,穿着一身玄色的朝服,衣袖领口绣着镂空云纹,斜肩上还绣着两天飞腾起来银龙。
往日里他穿件简单,浑身的气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今日更是如此,那肩头上腾飞的龙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往日里他穿件简单,浑身的气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今日更是如此,那肩头上腾飞的龙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南殊见殿下看着自己不说话,还当是她故意跳了裴良娣的舞惹了他心中不悦。
正心中忐忑时却见殿下的目光落在她的腰肢上。
她因为要跳舞,从昨日开始就吃多少。刚刚宴席上更是只入了些茶水,本就平坦纤瘦的腰肢如今两侧显出细细的线条来,小腹凹陷在里面。
而最中央,那个勾人诱惑的红宝石腰链正随着坠在细腰上。
察觉到太子殿下的目光落在这上头,南殊的腰肢随着颤了颤,那大红色的宝石也跟着晃动。
她忽然就觉得羞耻起来。
刚跳舞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刘进忠拿来的时候她因为没的选,也很快就接受了。
可如今被殿下看着,她却忽然的羞耻起来,想找个地缝将自己钻进去。
‘殿下’南殊求饶似的目光看着殿下,无声的哀求。
太子殿下这才收回目光,眉眼里似是溢出一丝笑。他侧过身掩住了,伸手朝后倒:“取孤的大氅来。”
紫貂毛的大氅罩在身上,太子殿下亲自替南殊穿在身,骨结分明的手指系着带子,太子殿下淡淡道:“孤很高兴。”
南殊被他的大氅整个罩在身上,浑身暖融融的,她刚想往后退上几步,便感觉手中的酒杯被太子殿下抽走了。
太子殿下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捏着她酒杯:“殊承徽这一舞甚得孤的欢心,孤要特赏。”
今天他生辰,后宫中敬酒的人那么多,唯独殊承徽的酒是他亲自接过喝的。
这番明晃晃的偏爱,整个后宫唯独殊承徽一人有这个待遇。
听见殿下要赏赐时,面色也没什么变化。
太子殿下刚看跳舞的时候便目不转睛,如今知晓是殊承徽,那眉眼惧笑的模样,一看就是高兴的紧,谁敢这个去打扰,又不是不要命了。
何况,这些时日殊承徽受到的赏赐已经够多了,太宸殿的奴才去琼玉楼去的最是勤快,不是送吃的,就是送赏赐。
她们看了这么多回,还羡慕这一回不成?
可没想到,太子殿下握着殊承徽的手道:“殊承徽聪慧灵敏,秀外慧中甚得孤的欢心,特晋殊承徽为良媛。”
万寿殿内针落可闻。这比刚刚跳舞的人是殊承徽还要来的让人不可置信。
殊承徽才入后宫多久?一来就直接从宫女连跳两级为昭训,随后没多久又晋升为承徽。
如今殿下又要晋升她为良媛?这才短短半年的时光。